季蝉清点自军,轻伤者搀扶,重伤者用马车运回自营。一日箭战,虽伤者数十,幸无亡者。回到自营,夜饭时是有酒有肉。季蝉安顿照拂过伤员后,方是回自己军帐用饭。一直跟随身后的吴大与陈力,一起在帐中吃起。
正吃饭,华宝与谭峰相携而来,进帐便是送上酱菜,肉食。季蝉拉二人坐下,摆上酒杯,一起吃喝。
“我吃过。”
“再吃点。”
“喝酒少不了吃肉。”
“一起吃点。”
“今日一战,便可歇好几日。可喜可贺也。”
“不止几日。”季蝉咽下口中酒肉,随口道:“都尉之意,每日两千军出战。则半荀,十军主将皆已出战。而前军有六都尉,若皆如此,则可歇近一月。”
“亦不知赵人,在关中囤积多少箭矢,每日射不停。”
“我军射上关去箭矢,赵人亦可捡来复用。”
“赵人箭矢重,准头不好。”
“甚是。”
“不知何时能下此关。”
“先慢慢耗。”
“只是我军甚缺一物,恐难以为继也。”
“胡说,我军何物不齐。”
“听说中军,即将在郑人旧关处开军市。”
“倒是多个花钱去处。”
“尚缺。”
“军市何物无有?”
“女子。”
“哈哈哈哈。”
众人皆指陈力,哈哈大笑,端杯敬酒。混说起女人来,帐中便是格外热闹。
“呦呵,五百主帐中欢乐多多矣!”
“啊哈,祝兄,来来来,请坐,吃杯浊酒,与我等同乐!”
季蝉边说话,边起身拉过祝荣,到自己身边坐下。祝荣即是来营中寻季蝉玩耍,自是随即坐下,拿起酒杯,便与诸位同饮。几人知校尉与五百主相熟,皆是相言甚欢。听得说女人,祝荣却是笑道:
“诸君莫急。我听闻,有郑女欲在军市左近开舞楼。”
“哦!果有此事?”
“如此荒僻之地,郑女愿来?”
“来也不够用呀。我数万军于此,郑女来者又有几人?”
“比之莫有强乎?”
“正是。”
“为何不来?数万男子,嗷嗷待哺,多好生意!”
“敬百将!”
“谭兄妙言。”
“我听成坦胸矣。”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不已。又议山中舞楼,费钱必多矣。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不足为奇也。聊到兴起,又一起敬祝荣。
果然,数日后,军市便是在郑人废关处开设。而在军市之外,隔路相望,依山一排房屋,却是为郑人出钱租下,开起舞楼,楼中香艳郑女近百,引得军心大振。
于楼中观舞,自是不用费钱,然点来吃喝酒食却是极贵,好在郑女妖娆,陪吃陪喝,又任凭客人当众拿捏,亦是皆大欢喜。待要去房中小歇,自是又另算钱,所费亦是极贵。却是让许多舍不得花钱,或钱少士卒,只得站立观舞,看人家吃喝快活。
整个五月,山径中舞楼是生意兴隆。数里之外赵国关隘,仍是屹立不倒。久攻不下后,前军又来一轮。
六月十一,将令却是不同。王龁命前军,必于一日内攻破二鄣,打通关隘。并亲至林渊军营垒中督战。
数万前军至关前,战鼓响起,漫山遍野皆是秦军,关隘前平坦之地上,更是楼车,箭楼如林,士卒如蚁,密密麻麻,排开箭阵,顶赵人箭雨,步步进逼关隘。箭楼越推越近关隘,与赵人相射愈急。楼车一近长壁,便是放下跳板,搭上墙头,短兵手举盾牌,冲上关隘,弓弩手在后援射不坠,更有长梯搭上长壁,士卒舍命攀爬,一时汹涌,死伤战士惨叫连天。
赵人以火油泼烧楼车,一时火焰腾起,浓烟大冒。秦人以所备泥土葛布灭火,浴火冲杀。楼车旁,季蝉命箭阵疾速仰射,手提长剑,又上下左右观望,额头冒汗,大张口,直喘粗气,对滴落火油视而不见,任其于地燃尽自灭。忽跑来一名李喜短兵,高声传令:
“主将命五百主率军登城。”
“诺。随我登城!”
呼喊间,季蝉已登上楼车阶梯,向关隘上飞快爬去。吴大、陈力等短兵随即跟上,谭峰军随即变阵,聚拢到楼车旁,其余主将皆闻风而动,向楼车聚拢,依次登城。
上到楼车顶,季蝉便见战事惨烈,搭上城墙跳板仍在冒烟,焦糊之味刺鼻,脚下尽是死伤倒伏之人,敌我夹杂,落脚软弹,季蝉不及多想,短剑亦出,提双剑冲过跳板,不及上关隘,流矢飞来,季蝉冲上城头,冒飞矢,挥剑接敌拼杀,与城头同袍并肩,与敌搏战,长剑所向,必溅敌血。
紧跟而上吴大、陈力等短兵,见五百主身陷敌阵,皆紧随而上,边进边放箭射敌,季蝉军顺登城楼车涌上关隘,顿添战力,转眼将赵人逼退。季蝉奋勇当先,双剑劈砍格刺,杀入敌阵,强压敌盾,将在马道上苦苦支撑赵人挤倒,瞬间马道上仰翻一片赵人,季蝉收束不住,随之扑倒,滚入赵人之中,一时头昏眼花,心中惊骇,未及起身,一杆长矛刺来,长剑勉强一格,只觉长矛力大势沉,堪堪格开一点,锋利矛锋顿时堵满眼前,从面上滑过,顶到头盔上一声闷响,将头盔系带切断,整个头盔戳翻,长矛扎进身下之人,爆出惨叫,季蝉绝望大喝一声,左手短剑猛刺赵人肋下,顿时破甲,热血涌出,赵人伤重哀嚎,扑到季蝉身上,季蝉顿时夹在赵人堆里动弹不得,只觉浑身无力,血腥屎臭熏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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