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非常疼。”顾墨痛的眯起双眼，悄悄看着姜月的反应。
谁承想姜月瞬间不屑道：“顾墨，你别骗我了，我方才来的路上问了太医。”
顾墨无奈地笑了笑。
“想要骗姜姑娘一句安慰话还真难。”顾墨故作委屈，摇了摇头。
姜月看呆。
“以前，怎么没见你说话如此没脸没皮。”姜月喃喃，“不对，以前也没脸没皮，但现在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姜月摇头，感叹人世间奇观。
“那碗药，是我要喝的，你喂我吧。”顾墨指着殿中央的桌子上，开始使唤姜月。
“你没有侍女吗？为何要我喂？”姜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月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忘恩负义了。往日你受伤了，都是谁照顾的你？昨晚自己跑了也就算了，如今竟连喂我喝口药都不愿……”
姜月受不了顾墨在自己面前叨叨，这根本不像顾墨。
她连忙阻止道：“好好，我喂你行了吧……”
顾墨这才闭嘴，乖张地坐直身子，等着姜月的动作。
看着顾墨这样，姜月心中有些动容，嘴角的笑意也难藏住。
她小心翼翼地吹着手中的碗，轻轻舀起一勺来，往顾墨的嘴边送去。
药虽苦，但是姜月亲手喂的，他心里就觉得甜滋滋的。
姜月瞧着顾墨这样，不禁有些担心，他是否是被那一箭射中脑子了。
气氛暧昧起来，姜月一心一眼地只知道舀一勺药汤就往顾墨嘴边送去，而顾墨则一心一眼地只知道用嘴喝药，用眼睛紧紧盯着姜月。
感受到顾墨炙热的眼神，虽然这殿中只有他们两人，姜月还是感到极其不好意思。
可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让顾墨收敛一些。
“嘭——”一声，殿门突然被开启。
吓得姜月以为是皇帝和皇后来了，把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迅速起身站了起来。
平阳挠挠头，尴尬地看着榻上的顾墨和站在一边的姜月。
“我……我，本郡主什么也没看见！”平阳知道自己打搅到了他们，想转身离开。
“平阳，过来吧。”
姜月倒是恨不得有第三个人在场，这样能缓解她的不自然，也能让顾墨少说些乱七八糟动人心弦的话。
听见姜月唤自己，平阳才悻悻地挪步走了过去。
“月姐姐，墨哥哥，我方才醒了，听红儿说才知道昨晚保和殿刺客一事，所以马上就赶来看看，墨哥哥没什么事吧？”
“没事，你看他现在不是好着呢么？”姜月颔首道。
“昨晚我就不应该喝这么多酒，不然说不准还能保护你们。”平阳唏嘘。
“这不怪你，是我们太过轻敌了，没想到在宫廷内，这些人也敢如此胆大妄为。”姜月安慰道。
“宋岩昨晚一直在屋檐上盯着，可是在行刺前，他们还有人在其他地方照应着，在另一边制造了怪异的声响，引得宋岩过去查看一番，从而趁机刺杀我们。”
“他背后之人竟然还知道你会让宋岩在屋檐上盯着，怕是对我们也有些了解。定是太子！”
——
贴身侍女匆匆忙忙从殿外奔进来，气喘吁吁的。
“怎么如此失礼？”皇后娘娘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娘娘，奴才失礼，请娘娘责罚。”侍女跪下。
“罢了，可有查出什么？”皇后挥挥手。
贴身侍女站起身来，凑到皇后身边，欠下身，在皇后耳边悄声说道：“皇后娘娘，昨晚保和殿行刺一事，果真是太子所为！”
“什么？！”皇后手中的茶杯掉落，茶洒了一地。
“娘娘小心烫！”
经一旁的侍女提醒，皇后才发觉热茶有些撒在了自己腿上。
可她现在心急如焚，丝毫感受不到那热茶的温度。
皇后抬头，让侍女过来。
“速速唤太子进宫来！”
太子步伐不急不慢，进了未央宫内。
见往日雍和的皇后现在却一副眉头紧拧的样子，太子有些慌张起来。
“母后，不知如此着急把儿臣叫来，是有何要事？为何母后看起来这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后！”皇后发怒，将手中的空茶杯砸到太子身上去。
太子吃痛，摸了摸自己被砸的手臂，跪着不敢起来。
皇后言语中已经说得这么明显，太子自然是知道皇后指的是昨晚保和殿外一事。
“母后，孩儿昨晚并没有想刺杀那顾墨，只是让人刺杀姜月罢了，谁能想到那顾墨会突然出现挡箭！”太子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看着皇后。
“不管是刺杀谁，这可是在宫里！你在你父皇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最近储位一事吵得沸沸扬扬吗？都怪你前些时日做的蠢事！让你父皇开始对你失望了，现在竟真的听那些奸臣所言，想试试换掉你的储位，给你那一直不如你的五弟！”皇后痛心疾首道。
听到皇后所言，太子猛地往后一倒，坐在地上。
他知道前段时间皇帝私下召见了顾墨，只是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动摇了。
太子现在双手颤抖起来，不知所措。
“母后！你一定要帮帮儿臣！定是那顾墨，在父皇面前说了些什么，父皇一时被骗，被蒙蔽，才会这样动摇的，父皇以前丝毫不怀疑儿臣，都怪他们！”
太子跪着往皇后脚边爬去，扯住皇后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皇后想到昨晚的事，还在气头上。
“别喊本宫母后，受不起。你连要在宫廷内刺杀都不和本宫商量一通，擅自行事，本宫可没有这么愚蠢的儿子。”
“母后，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也是一时心急。”太子丝毫不气馁，摇了摇皇后的衣脚。
“那顾墨和平阳串通一气，预料到儿臣会派人去拿齐王手上的兵符，竟将那兵符换成了假兵符！做假兵符可是杀头之罪！没想到他们竟会用这么阴险的办法！”
“那你偷兵符就不是杀头之罪了？”皇后反驳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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