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看到赵蕊的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姑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谁这么狠毒！”
一名守卫队员几乎暴走。
秦川拦下暴走的人，这人，偏偏还是个伤者。
伤了腿。
平日里和赵蕊的交流并不多，但这人，十分有正义感。
“先冷静。”
那名守卫队员不服：“秦队，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几乎是想让秦川做主，但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这话句话。
说了，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秦川明白队员的想法，他从来不是个让人失望领队。
“放心，我会给死者一个交代。”
他的眸光如利剑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没有证据。
是的，没有证据，就算知道赵蕊是被自己人杀死的，可他们仍旧没有证据，但凡有证据，守卫队员不会不开口。
大概唯一一个看到端倪的，就是专家了，可专家只看到了莫晴找赵蕊说话。
这里没有任何用来断案的仪器。
全凭一具尸体，被侵犯过的尸体，是有痕迹没错，可痕迹不能判断到底是谁的。
在场的，几乎没人能看得出。
秦川的眸光定在莫晴身上。
“莫小姐，赵小姐死前，是否和你联系过？”
他问话，不参杂感情，冷肃得过分。
莫晴刚调节好的心态，瞬间崩塌，她抖着唇没有吭声。
而她的失态，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怀疑从心底升起。
莫晴则是背过身，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身为男朋友的季洲一边心疼的给她顺着背，一边怒目看向秦川。
“秦队，你什么意思？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诬陷我女朋友吗！？”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承认两人的身份。
而正在狂吐中的莫晴并没有反驳。
“秦队想做青天，也要拿出证据来！”
季洲眼睛因为发怒，眼睛都红了。
秦川木着的脸色没有出现愧疚，他亲描淡写道：“季先生急着跳出来做什么，我只是看莫小姐和赵小姐同为女性，所以问了句。”
“还是说，二位这么急吼吼的，是在心虚？”
暗夜里，季洲眼中闪过慌乱：“我们有什么好心虚的！”
说出来的话，依旧底气十足。
莫晴的呕吐缓过来些许，她苍白着脸转向众人，眼神却垂得极低：“秦队，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坚持不住。”
说着，她背过身，似是又要呕吐。
说起来，这里头最没有嫌疑的，就是莫晴。
因为赵蕊被侵犯了。
裸露在外的一处处肌肤上，全是逃不脱的证据。
男性，反倒嫌疑最大。
莫晴吐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在场众人这会儿倒没一个觉得恶心什么的。
她吐完，软软靠在季洲身上，似乎只有季洲才能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乔曳眼眶早已蓄满泪水，听着两人不轻不重的狡辩，她心头火起就要争吵。
苏贺忙一把拉住她。
乔曳挣脱：“为什么拦着我！”
她的声音不大，但动静也不小。
有人朝她看来，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乔曳渐渐冷静下来。
苏贺低声：“再看看。”
看什么？
说这两人有问题的人是他，现在拦着她不让她动手的人也是他。
找不到证据的。
乔曳知道，大家都知道。
凶手哪里会把证据赤裸裸摆在台面上。
秦川的目光在季洲身上徘徊。
季洲直接怼了过去：“我有女朋友！”
他的意思是，他不至于侵犯赵蕊。
而此时他的女朋友，正乖巧的躲在季洲怀里，听了这话没有半点异样。
秦川的目光留在许思远身上，这也是嫌疑人之一。
“看我做什么？”许思远嘲讽的勾起嘴角：“我现在就是废人一个。”
他说这话，关星就想冷笑：“不过就是断了一只手而已。”
这个人，平常受不了一点异样的目光，这会儿倒是这么能接受自己的不堪了？
关星觉得许思远虚伪。
许思远面对关星的嘲讽，并不说话，只是眸光又暗了些许。
两名守卫队员还不等秦川望过来，就开始自证清白：“我们俩一直呆在一起，可以互相证明的。”
守卫队员更不用说，他们是走在众人眼前的。
因为要保护大家，所以他们倒是都有证人。
既可以互相证明，专家和研究员也可以做重要的辅证。
一轮完毕，许思远轻飘飘一句：“秦队，所有能互相证明的，应该都不算数吧，毕竟也有可能是团伙作案。”
研究员急了，怒瞪着许思远，断臂许思远却好像并不在意。
秦川看着他：“你说的不错，许先生是有什么高见？”
许思远再度表示，他就是废人一个。
赵蕊还躺在地上，闭着眸，毫无生息。
许思远看着这样的赵蕊，唇角不自觉噙起一抹极淡笑意。
死了比活着还要好看呢。
然后，他就看到苏贺蹲下身，好看修长的指尖按在了赵蕊的侧颈。
“这件事，谁都有嫌疑，个人作案也好，团伙作案也好，现在赵小姐确实是死了，人死了，总要有个交代。”
苏贺说着，模仿起赵蕊脖子上的淤痕。
这样的淤痕，秦川在沈柒身上也见过。
但不一样。
突然他眸光骤然一紧，看着苏贺手在一点点收紧。
刚好一手的长度，覆盖了。
一只手。
上次沈柒脖子上，淤痕直蔓延到后颈！
一只手就掐死了赵蕊的，是谁？
秦川眸光没有动作，但心里几乎是瞬间锁定了许思远。
是他吗？
因为只有一只手，所以只能一只手杀死了赵蕊！
苏贺抬头，眸光与秦川对上。
两人在心里几乎是达成了共识。
凶手，有九成是许思远。
那么，人是现在就以命抵命，还是留起来等待法律制裁？
秦川想着自己的队员，手已经在朝着腰间探去。
那里，是放枪的位置。
他出手，只要一枪，许思远必死。
这个人留着，在团队里，是大忌。
有一就有二，这是个能伤害自己队友的人！
绝对的毒瘤！
几乎是一瞬间，苏贺朝他轻轻摇头。
他起身，看了秦川一眼，然后往暗处走去。
秦川咬着牙，跟在他身后。
两人站定，隔了半米距离。
秦川定定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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