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岔口（中）
拉伊诺夫让伊万诺维奇找出手提电脑，然后开始尝试跟斯维特兰纳取得视频连接。对方好现在忙什么，视频过了一会儿才连上。当斯维塔那张大脸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两人不禁有些意外。因为通常像这样联系事情的时候，斯维塔总会一上来就兴致勃勃地打招呼，那种热情甚至有些神经质。但这次那家伙不仅没有表现出热情洋溢，脸色反倒显得有些凝重。
“斯维塔？”拉伊诺夫对着屏幕说，“你怎么了？”
斯维塔也在盯着电脑屏幕，但似乎是在看其他东西，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回话。
“我正在看一些东西……”
“在看什么？”拉伊诺夫显得有些不耐烦，“嗨，我正在跟你说话呢！”
“事情恐怕有些不妙，警官……”斯维塔还在忙着什么，一边六神无主地回答说，“我恐怕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到底怎么了？”拉伊诺夫问，“能不能说明白点？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什么事？”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斯维塔看了看视频镜头说，“可是我突然发现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们解开的那个密码……答案恐怕是错误的！”
“什么？”拉伊诺夫似乎没听明白，“怎么可能是错的？你不已经进去了吗？”
“我是进去了……”斯维塔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可是我走上了三岔口错误的一边……”
“什么三岔口？”拉伊诺夫更是云里雾里，“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是一种特殊的防御系统。”斯维塔咽了口唾沫回答说，“除了正确的密码意外，它会事先预备一个错误的密码，如果输上了那个错的，也能进去，但却像是走上了三岔口错误的一边一样，结果只会误入歧途越走越远……”
“也就是说我们猜错了？”拉伊诺夫问，“那个密码根本就不正确？”
“不仅如此，”斯维塔说，“恐怕还中了圈套。这种特殊的防御系统还有种警报设置，它会知道有人输入了错的密码进去，恐怕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先别慌，斯维塔，”拉伊诺夫赶紧跟他说，“快告诉我们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斯维塔的语气中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所以我想我恐怕要有麻烦了……”
“怎么了？”拉伊诺夫不解地问。
“我违反了幽灵誓约，恐怕自身都难保了……”
“什么幽灵誓约？”拉伊诺夫不解地问，“你在说些什么？”
“幽灵誓约就是类似于《黑客自律公约》的一种既定规则，虽然由谁制定的现在还是个谜，但在黑客领域里已经成为不可触碰的禁忌！”
“有这么悬吗？”拉伊诺夫将信将疑地说，“那都是用来吓唬人的！”
“不不不，”拉伊诺夫说，“幽灵誓约已经成为黑客群体共同默认的迷信，之前也有过以身试法的，但下场很不好……”
“你自己都说是迷信了！”拉尼诺夫以为那家伙八成又是在开玩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害怕？”
“是一种看似荒诞但实际上非常灵验的诅咒，”斯维塔说，“据说是根据吸血鬼的三大禁忌制定出来的。”
“怎么又扯到吸血鬼了？”
“吸血鬼的三大禁忌是：第一，不能杀死同类；第二，不能把关于同类的事告诉人类；第三，不能吸死人血，不然会死……”
“靠！”拉伊诺夫听不下去了，“这些都是人们编造出来的神话传说！”
“我知道，”斯维塔说，“但这些都是有依据的。吸血鬼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死人，他们不能吸死人的血，所以不能杀死同类。幽灵誓约的内容就是：第一，不能攻击同类；第二，不能把关于同类的事告诉他人；第三就是我最担心的，不能研究死去的同类，不然会死……”
“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拉伊诺夫说，“说得头头是道，可一听就是唬人的！”
“绝不是危言耸听，”斯维塔说，“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咱们正在研究的那个日本留学生已经死了，我研究他就是在研究死人！幽灵誓约三条我都违反了！”
“你……”拉伊诺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以为你们黑客从不迷信的！”
“这不是迷信，”斯维塔说，“已经有人付出过代价，而且屡试不爽！没有人敢再不信！我以前就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名极一时的黑客高手，后来他试图攻破一名自杀而死的黑客留下的费解谜团，结果就要成功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心血管扩张，也就是吓死的！咱们正在调查的那名日本学生不也是自杀而死的吗？”
拉伊诺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会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吧？”他说，“你不想合作了？”
“不，不是！”斯维塔为自己辩解道，“我亲眼目睹过那位朋友的死相，他就死在自己的电脑前！据说很多触犯幽灵誓约的人也都是这么死的！”
“那就是有人在故意制造假象耸人听闻，”拉伊诺夫说，“很多迷信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斯维塔说，“看来我们要适可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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