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落越是冷淡,张鱼儿越是想要告诉他。
海盗之中可没柳落这样的出彩人物。
张鱼儿自顾自说道:“我听人说了,你家那位柳大人已经到了舟山岛,如今正召集各路人马,要讨伐俺们呢!”
柳落有些奇怪,他以为柳湘莲会和谈的,问道:“柳大人没有派人来谈?”
张鱼儿皱眉道:“好像是托人来说过话,但是父亲没答应。结果么,他就带着大军来啦!”
“那你父亲现在什么意思?”柳落问道。
“我不知道。”张鱼儿摇头,忽然好奇道:“你家大人是不是特别心狠手辣?”
“没有,他倒是有些妇人之仁。”
“他还妇人之仁?才怪!”
张鱼儿掰着指头说道:“你知道么?他说啦,杀张匪一人,赏百两!杀头目,赏千两!杀我爹,赏万两!凡我爹的父母兄弟妻妾子女等近亲,杀一人便赏千两!”
张鱼儿吐了吐舌头表示震惊,啧啧有声道:“真没想到啊,如今我也成了千金小姐了!”
柳落心想这倒是二郎能办出的事儿。
张鱼儿歪着脑袋,手指卷着发辫,好奇问道:“你家柳大人真这么有钱么?我爹的小妾可不少呢,还有倭女!我瞧着,她们可不值得一千两!柳大人办事也太糊涂了!”
小姑娘叽叽喳喳,掰着手指头为柳湘莲算账,认为这买卖做的不划算。
柳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账是这么算的么!
“鱼儿!你在这儿做什么!不是不准你来么!”张麻子忽然出现,嗓音发哑的喝问。
对这个女儿他也着实头疼,完全管不住呀,谁让她自幼没了妈,从小野生野长呢。
“爹!我正和柳先生说他家大人呢!我觉得他做买卖糊涂死了,你买个倭女不过几十两,他竟然肯花一千两来悬赏,这岂不是吃了大亏?要赔死的……”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张麻子恼羞成怒,指着外面喝道,心说你爹被人悬赏很光彩么!
“出去就出去!就会吼人家!有本事你去吼钦差去!”
张鱼儿狠狠的横了她爹一眼,又对柳落挑眉使眼色,表示自己还会再来,随后便转身摇摆着身姿走了。
牢房内终于安静下来,柳落也觉得耳根清净了。
张麻子见柳落神态平和,很佩服他的定力,叹说道:“柳先生,你所言不错,你家柳大人的确不同寻常,不说别的,这悬赏连我都动心了。”
“柳大人向来照顾自己人。”柳落淡然说道。
张麻子却冷哼一声,嘲讽道:“出手这么大方,想必是这次巡盐捞的不少,怪不得那么多人灭门破家的案子!柳魔头真是名不虚传啊!”
柳落觑他一眼,摇头道:“这你就错了,柳大人想要钱,根本不需要搜刮,光是做生意就够了。”
“做生意?”张麻子嗤笑不已:“做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钱?某也是做惯了生意的,无本的买卖也没这样的赚头!”
见他以己度人,明明是井底之蛙偏不自知,柳落不由笑道:“张头领,举个例子你便知道了。不久前,柳大人将玻璃工坊的股子卖了一半,你可知得了多少钱?”
“多少?”张麻子很好奇,最近柳氏的玻璃制品可是抢手货,他也眼馋。
“66万两!”柳落说出一个数字。
张麻子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说道:“这怎么可能!买的人都是傻子么!这得卖多少货才能赚回来!”
柳落神色更加淡然:“张头领,与你明说吧,这玻璃工坊实际投资不过数万两而已,不到一年时间,翻了十倍不止。而玻璃工坊也不过是柳氏商号名下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产业罢了,否则也不会舍得卖出。所以,你说柳大人有没有钱?”
张麻子陷入震惊之中,久久无语。
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人很有钱,可他想不到人家竟然是这么赚钱的!
看来姓柳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真是不好对付。
他试探着问道:“此前多有误会,若是现在送柳先生归去,可否当作没有发生?”
柳落听了轻笑一声,反问道:“覆水难收,已经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
“那就是说此事是不能善了了?”张麻子面色难看,语气阴森。
“非也,柳大人向来与人为善,对自己人更是格外照顾。”柳落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与人为善?”张麻子像听到大笑话,哈哈而笑:“柳先生,你家柳大人发出天价悬赏,分明是想将我等斩尽杀绝,叫与人为善?”
柳落知道对方态度已然动摇,趁热打铁道:“张头领,俗话说的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今日敌对,不过是因为此前的误会。若张头领能改弦更张,犹未为晚也。”
说到此处,他的话忽然一冷:“可若是双方兵戎相见,有了血仇,真就为时已晚了!”
张麻子眯着眼死死盯着对方,沉默不语。
柳落缓缓舒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在下此前所提条件已足够优厚,要钱给钱,要官给官。张头领到底还想要什么呢?难道非要做这朝不保夕的山大王?
如今柳大人既然出手,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纵然你放了我,难道他便肯算了?岂不是说今后谁都能欺辱他,然后认个错便可?你觉得这可能么?天底下没有这样的规矩和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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