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无数神魂不可控制的,晃晃悠悠飘出身体,混混沌沌的被吸入妖兽大张的兽口之中。
第一次出窍的元神伸出手,极力想要抓住两个飘走的神魂,神魂却直接穿透了他的手臂。
许是母子连心,飘走的妇人接触他的一刻恢复了片刻清明,她也是修士,瞬间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但她看着儿子,没有发出求救,只是满脸不舍,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抓住了身边丈夫的手,缓缓飘走了。
清明消失,脸上又复混沌。
元神无力制止,最后竟流出两行血泪,眼前一片血红。
等这妖兽合上兽口,城池中只余数百万具神魂离体的尸身。
人、妖、灵、魔、鬼,但凡生智,无一幸免。
这是一场不见血的杀戮。
元神绝望的站在倒地的两具尸体旁边。
他修炼数千年,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情,一瞬间天地都被颠覆。
整个飞天城,除了一个第一次离窍的元神,再无一丝活口。
阵法却并未停止,妖兽再次张开了兽口。
横陈的尸身“啵”的一声化作齑粉,没入兽口,随着城中“啵”声不断,片刻间,竟已再见不到一具尸体。
昔日繁华热闹居住百万人口的修仙大城,瞬间化作一片死地。
元神恨极的看着那只妖兽,将它的样子死死记在心中,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之中,一块带着浓郁奇异力量的石头从地底飞出,拖拽着整城灵气一起钻入了妖兽口中。
再睁眼时他坐在洞府中,师尊站在他的面前。
耳中听到他师尊说话:“你上次出窍元神受损,若是不好好修养,以后再也无法突破了…….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他是渡劫,你连化神都快保不住了!”
渡劫!渡劫!
他抓住师尊衣袖,一双眼隐隐泛红:“师尊,我要怎么做才能尽快渡劫?”
竟似萌出几分心魔。
师尊见他如此,心生不忍,叹了口气:“你去闯鸿蒙塔吧,闯到最高层,就有渡劫的希望!”
“元空,仇恨可以激励你,但你不能因为别人做出的恶惩罚你自己。”
“道途险阻,从心行事,灵台清明,心魔可过。”
“切记,心存善念,好自为之。”
下一刻,他正站在一处山巅,手中举着一把剑,身下躺着一个中年修士,剑尖就抵在那人的眉间。
他看着这个人,心里一瞬间布满仇恨,一瞬间又是一阵恍惚,耳边听到似乎有个人问:“要杀吗?”
他想起这人当日阴森低沉的声音,那句“他们每一个可以逃出来——”眼神陡然坚定,灵剑下刺,割断了他的头颅。
他将他的储物袋一一拿出翻找,看到了一株石中火,竟然初生了几分灵智,便看了两眼,就将其扔到一边,最后翻找到了一个灵兽袋,从中倒出一只依旧绑着捆仙索的灵兽。
这灵兽似乎受了重伤,状态极差,一双眼睛九成都是浓黑色,身上隔一会就冒出一股魔气,竟然就快化魔了。
它已经是九阶妖兽,渡劫修为,早已生了灵智,即便受伤也可以与他一战,关着他的人已经死了,捆仙索松了大半,想要逃跑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它却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对自己举起了剑,默默转头舔舐伤口。
耳边那人又问她:“要杀吗?”
记忆中又看到飞仙城城垣倾颓,父母化作飞烟,这妖兽张着大嘴吞噬的样子,令他对这妖兽恨极,恨不得吞其肉饮其血。
将剑抵在妖兽丹田,见这妖兽眼中一片平静温顺,又想起渡劫修士威胁他时他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下一叹。
剑尖下滑,削断了捆仙索。
“他罪不至死。”
她低着头看着妖兽的眼睛,“前辈,您不是也这样认为的吗?”
四周一片寂静。
妖兽,修士的尸体,以及飞天城一瞬消失,她正站在聆心府大殿的雕塑之前。
雕塑后面的出口已经冒起漩涡,三样物品在其中沉沉浮浮。
令止对她说:“已经过关了,我们走吧。”
江善说:“好。”
江善沉默了下,忽然问:“令止,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叫凌元空?”
元空秘境,凌元空。
他起名真的是简单粗暴。
过了一会,江善又道:“我在里面看到了一株石中火。”
令止道:“就是我,我以前跟着渡劫的,威风吧!”
江善笑道:“入魔的渡劫。”
“他不是入魔,他只是无法飞升,生了心魔。”
一人一火站到灵气漩涡前,里面是一面灵牌,一把钥匙,以及一块石头。
“选哪个?”
“你运气真好。”
“啊?”
“都要。”
“???只能选一个,不能这么贪心,你看看哪个价值最高。”
“都高,都很重要,都需要。”
“这令牌和石头都是什么东西?你给我介绍介绍,我来选!”
令止没说话。
江善“啧”了一声:“那你挑!只能挑一个!你找一个最最重要的。”
令止沉默了会儿,“那,令牌和石头吧。”
江善有点无奈,她挠挠脑门,道:“这样吧,令牌和石头咱俩一人一样,你选令牌还是石头?”
“令牌。”
“好嘞!”
她一把将鞭子甩出去,让鞭子卷令牌,心里还在想着:我不知道都要更好吗,也要我拿的出来啊。
正这么想着,见雷王鞭已经碰到了令牌,鞭尾却陡然一长,灵活迅速的在另两样消失之前一卷,同时将三样物品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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