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仓促面圣
“李陌贤侄，你这马匹为什么会发出金属敲击的声响？”
马车调转车头，程知节听到了马蹄踩踏石板路的声音。
“不就是马蹄的声音吗？”李陌觉得莫名其妙，马走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对，车夫，把马蹄搬起来给老夫过目。”
程知节从车厢折返到车头的马匹处，车夫轻车熟路的将马蹄抬了起来。
“这马蹄为何镶嵌了铁条还能正常奔走，不会伤了马脚？”程知节有些意外。
这匹马的四只脚都镶嵌了马蹄铁，在程知节看来，这简直是对马匹的折磨。
“程叔父，马匹的蹄子乃是由厚厚的角质构成，就跟咱们的指甲一般，是不会感觉疼痛的。”
“有了这马蹄铁，不光不会伤马脚，还会对马脚起到很好的保护。”
李陌随口给程知节解释了几句，此刻他早就饥饿难耐，想赶紧回去吃点东西垫补一下。
“这小小铁条果真可以保护马脚？”程知节震惊了。
常年征战沙场，最令他心疼的一是损兵折将，二就是战马的折损。
战马折损之中，接近半数的马匹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马蹄伤了而不得不忍痛杀死。
战马可是冷兵器作战的关键要素啊，因为马脚伤了就不得不将其人道毁灭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如果李陌这小小的铁条真能起到保护马蹄的作用，这功劳比刚才的新式马车还要大出许多。
“当然可以了。”
“襄陵矿山的马匹已经使用马蹄铁近两月了，自从有了这马蹄铁，再也没有马匹因为伤了马脚而被迫屠宰。”
起初，太平的矿山因为碎石过多，导致经常有马匹受伤。
王凝雪抱怨了数次，李陌随手给她画了副马蹄铁的设计图纸，王凝雪在矿山使用之后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小小一块马蹄铁，两个月减少了至少五十匹马的损失，节约费用过千贯。
上个月，尝到甜头的凝雪，已经将马蹄铁推广到码头所有的马匹了。
“此话当真。”程知节难掩的激动，他忍不住想再确认一遍。
李陌此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此祥瑞居然用在矿山开矿，这要是用在军伍之中，得能保护多少的马匹。
他都恨不得上去给李陌一记大比斗。
“当然是真的了，比真金还真。”和程知节交流真的是太刺激了，一惊一乍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看来以后得和孙神医聊聊速效救心丸的事儿，老和程知节这样的武将相处，心脏迟早会受不了。
“车夫，快，去皇宫。”程知节拽着李陌跳上马车，急促的催促。
若是只有这新式马车的事儿，还能再等一等。
可这马蹄铁乃是事关大唐所有骑兵的头等大事，刻不容缓，必须马上将此事禀明圣上才是。
“程叔父，小子还没用过午饭呢，此刻实在是腹饥难耐。”
“程叔父，小子和老李约好了，柜坊开业之后才会去拜访他。”
“程叔父，见圣上得穿官服吧，你我二人此刻穿的可都是便装啊。”
李陌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紧张，一路上不停的吐槽自己还没准备好。
程知节哪儿有心思听他唠叨，他满脑子全在想，若是大唐的战马全都穿上此种铁鞋，会形成怎样的战力。
马车花了不到两刻钟便驶到了禁城。
程知节简单和禁卫沟通，不消片刻便获准乘马车驶入太极宫。
这和李陌原本设想的大相径庭。
他本想是柜坊开业之后，先以外臣的身份参与一次朝会，瞻仰一番太极殿，接着再到甘露殿和老李叙叙旧，然后拜访一下长孙，顺便再探望一下丽质小公主。
谁知在程知节的临时起意之下，自己居然乘马车直接到了甘露殿外。
皇宫长什么样他都没看清楚。
甘露殿中。
李二和长孙正在考校李承乾的功课。
李承乾在长乐郡可谓是收获颇多，进步神速。
有李纲和陆德明授课，他的功课一点儿都没落下，间或还有李陌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一些治州的学问，还有杜如晦从旁指点，不光是学问进步很快，眼界和见识也开阔了很多。
程知节带着李陌突然拜见，李二稍有诧异。
一听是十万火急的军情，他也没敢耽搁，直接将二人宣入甘露殿之中。
见到身穿龙袍的李二以及身旁的长孙和李承乾，李陌微微一愣。
他还没见过如此打扮的几人，一时间竟忘了行礼。
身旁的大太监王德连忙示意，李二则是豪迈的笑了一声：“不碍的，此刻不是上朝，李陌贤侄不必拘谨，请坐。”
李二伸手示意，李陌呆呆的坐到了自己亲手赠送的金丝楠木圈椅之中。
“老李一下子成了圣上，有些不太适应。”李陌憨憨一笑，拱手向李二见礼。
“义贞，如此着急前来，有何要事？”李二顾不上叙旧，直接问到。
程知节巴拉巴拉的将新式马车和马蹄铁的事情详细给李二做了汇报。
“李陌贤侄，刚才义贞所言可是实情，朝堂大事可容不得儿戏。”听完程知节的叙述，李二转头冲李陌确认。
“咳！咳！”
程知节叙述之时，李陌随手抄起桌上的糕点大口的吃了几个，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匆忙喝了口茶水，顺了顺吃食，这才说到：“新式马车改造之后运送粮草，所有战马装上马蹄铁完全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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