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前的那个骷髅穿成这样，只会让人觉得过于诡异。
江明湛看见身后的自动扶梯上隔了一层黑色的屏障，被扶梯运送下来的东西毫无察觉的自由穿越着屏障。
周围的人群还在热切的交谈，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丝毫没有察觉死神即将降临到他们的身边。
他们不知道自己所期待的目的地永远抵达不了，他们更不知道和自己侃侃而谈的对方是不是人类。
他站在原地对上了两只空洞的窟窿眼睛，骷髅远远对他招了招手，江明湛拢了拢衣领，目光逐渐变得锐利，他的嘴角却扬起一个和善的弧度。
只能进入不能退出的不公平游戏就要开始了。
眼看着眼前这个骷髅架子扶着自动门打开后留下的姑且算是门框的一边，然后面对众人自然提起当做左腿的骨骼，并且轻轻扇动粘在两只铮大的窟窿眼睛上的假睫毛，仿佛试图像真正的女孩子一般朝众人wink。
江明湛将手揣进兜里，远远察看着它的动作，它此时像是还未接受到命令的机器一般，安静和人群面对面的站在原地。
“好可爱好可爱!我次元壁破了，什么虚假的cosplay，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纸片人啊啊啊!”
寻着声音，江明湛好奇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人群都藏不住的过激言论的发表人。
对一只毫无皮肉的骷髅都能说出可爱一词，现在人的审美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
说话那人的皮肤出乎意料的白净，脸蛋圆圆胖胖的。脖子因为被层层厚肉遮住而看不见，脖子前面顶着十分明显的下巴，他的下巴就像叠加了什么了不起的buff一样层层叠叠，看上去莫名让人肃然起敬。
他的相貌莫名有一种喜感，是天生的喜剧演员。但是江明湛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浓浓的违和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偷穿了人皮的鬼怪，那种另类的气息紧紧地包裹着他整个身躯，竟然让人分不清是人是鬼。
一边站着的一个瘦瘦黑黑的中年人听到他的话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谁啊?我刚才后面好像不是你?”
他嘻嘻一笑，“问得好!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就是颜值划过天际却伤害亿万少女唯爱纸片人还有钞能力的李富贵!”
江明湛的手摸着下巴一脸沉思:颜值划过天际，划过天际不就坠下来了吗？难道想说的其实是——
他是脸朝地?
中年人也有些无语，“你这模样长得的确挺伤害少女。”
李富贵直接就把这话当夸奖了，大大咧咧的，“所以你懂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还不是因为我有钞能力。”
他边说着边朝男人摩挲手指，笑得贼兮兮的。
中年人刨开他贱兮兮的爪子，“那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次元壁?纸片人那又是什么?”
对于年轻人的时髦用语丝毫不懂的中年人只能挠了挠后脑勺，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富贵拍了拍自己挺立的肚子，很热心的跟他窸窸窣窣的解释道:“纸片人是网络用语，指的就是二次元动漫或游戏中的角色，二次元是动漫和游戏世界之类的，三次元就是我们的现实世界，次元壁就是次元与次元之间的沟通障碍……”
“就乘务员小姐姐这样的在我们二次元都叫萝莉。看看，看看，是不是很可爱!”
李富贵说着眼神不自觉瞟向站着的乘务员，自言自语在低语:“身材真的不错，还长了张萝莉脸!”
“不知道能不能氪……”
“说得那么复杂，你说的不就是动画片里的人跑出来了呗?”
“动画片是动画片，动漫是动漫!”
李富贵拿出手机跟给他看自己屏保上的十指相扣的那一对一粉一蓝色短发、穿着相同黑色蕾丝短裙的女角色，他神色温柔的点点屏幕，“看，我老婆，这才是动漫，跟你口中那种粉红吹风机的动画片根本不一样!”
“看着不都一样嘛。”
“迂腐!陈旧!腐朽!过时!”
中年人:“傻13!”
……
剩下的无聊争论江明湛已经不想听了，他试图从不远处那一张棱角分明的白骨脸型上找出跟他们口中的“次元小萝莉”的一丝丝共同话题。
可惜……
实际上，就算骷髅架子搞得再花里胡哨，哪怕是她穿女仆装那也不能改变它就是个骷髅架子的本质。不能因为男人戴了假发就认为人家是个妹子吧，同理，不能因为骷髅戴上双马尾假发就认为她是个萝莉吧？
江明湛只是略微瞟了眼一旁争论得面红耳赤的李富贵，就险些被李富贵盯着安娜那目光灼灼的眼神给闪瞎。
江明湛垂下头，凭借高低起伏的人群将自己挡住后取下眼镜，弯曲双手揉揉眼睛，然后戴上眼镜抬头再朝安娜看去，眼里还是那副诡异的骷髅架子。
他又转头看向李富贵。
【姓名】李富贵
【性别】男
【年龄】18岁
【身高】170cm
【体重】175kg
【婚姻状况】别看我相貌平平，但是我已婚
【喜欢的食物】炸鸡啤酒，汉堡油条，鸡米花再加十份，可乐再来三瓶记得冰镇
【人品】良
【总体评价】人如其名讳，名讳如其体重，氪金玩家，人傻钱多的中二少年，行走的散财童子，喜欢粉色短头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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