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堂。
掌柜的殷勤地将许牧请进屋里，“多谢先生出手，为庆余堂挽回了声誉！
若不然……”
许牧摆手道：
“恰逢其会，遇此事心里很不痛快。出手不为其他，只为念头通达罢了！”
“先生虽意不在此，却也实实在在帮到了我庆余堂！
在下感激涕零。”
“掌柜的严重了。
庆余堂丹药用料严谨，即便无我出手，想必也能自证清白。”
掌柜的见许牧一再辞谢，不由得感慨道：
“先生不居功自傲，更不挟恩图报，心胸博广实令在下佩服。”
许牧笑了笑，把许仙拽到自己跟前，“掌柜的若是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不如帮忙照顾照顾我这位同姓的小兄弟！”
掌柜的定眼一瞧，原来是许仙。遂笑道：
“汉文这孩子聪明伶慧我一直看在眼里，不用先生叮嘱，我也会照顾他的！
先生有所不知，坐堂大夫最近打算收他做亲传弟子呢！
只不过，还在考察之中，并未宣之于众。”
李公甫连忙大喜，兴奋地拍了拍许仙的肩膀，“看来你小子平日里没有辜负你姐姐和我的一片殷殷期望！”
许仙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懵，高兴的咧嘴傻笑。
许牧饱含深意地深深地看了看庆余堂的掌柜，他迎着眼神讨好地笑了笑，意思似乎在问，是否满意他这般说辞与安排。
在许牧微微点头之后，庆余堂的掌柜悄悄松了一口气，满脸笑容。
临出门时，李公甫千叮咛万嘱咐，要许仙好好学好好干！
等出了庆余堂，拜别多次表示感谢的掌柜，上了街面后。收敛了笑容的李公甫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朝许牧拱拱手，“多谢许先生高捧我们家那位傻小子！”
许牧恍然，看来这位李捕头也不是傻人啊！
也是，作为一县之捕头，三教九流见的人不少，见识自然也不少。
甭管什么行当，三年学艺，两年效力。
端茶倒水的学徒期，最起码也得有一年光景。美其名曰，锻炼心性。
现在许牧一句话，让许仙少浪费了一年青春，更是直接被坐堂大夫收为亲传弟子，多大的恩情，不是一言两言能够讲的清楚的！
许牧笑道：
“傻小子自有傻福。别的不说，你这位自诩聪明的姐夫，不还得为其操碎了心！
就连我，不也得为他美言，为他铺平道路嘛！
日后，像你我这样为他铺平道路的人，不知道还会出现多少！
所以啊，我就是顺手为之，不用谢我！”
李公甫嘿笑一声，“许先生说笑了，那小子能得许先生这般高人助言已经算是他天大的造化了。
怎还敢奢望此等神仙人物，屡然相助！”
许牧神秘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并未再语。
暗道：你这个做姐夫的还是不了解自己的小舅子！
你小舅子不但敢于以身睡蛇，更是软饭软吃，最后吃的好吃的妙，还吃成了天上的神仙。
此等软饭境界，实在让人佩服。
比起那些个软饭硬吃的人，跟许仙一路软饭吃成仙比起来，那都是弟弟！
辞别了李公甫，许牧一路晃晃悠悠晃到了集市上。
“不等，不等~！”
一阵拨浪鼓的声音，吸引了许牧的注意。
走街串巷挑着担子的货郎担，摇着拨浪鼓，身后边儿还追着四五个小童。
“货郎担，等一等鸭~！”
“停一下鸭~！”
小孩子清脆软糯的声音，随着奔跑从嗓子眼，颠出了颤音。
追了半条街，货郎担这才停下来，故作为难道：
“哎呀，既然你们如此诚心，那我便破例再等一等。”
手里的拨浪鼓跟着摇出了“等，等，等~！”的节奏来。
小孩子天真无邪，哪里看得出来大人的套路，兴高采烈地围了上去。
刚刚嫌贵犹豫要不要出手买下玩具的小孩子，这下顿下决心，摊开手心里攥出汗水的铜板，争先恐后朝货郎递过去。
许牧好笑地看着以这一幕，直到小孩子们心满意足地交换到了自己心意的玩具零嘴，才三五成群散去。
许牧双手背着脑袋，毫无形象可言，悠悠哉哉溜达着回到店里。
“掌柜的，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石全好奇问道。
“人没死，棺材留衙门停尸房备用。少了后面的事，也就不会耽搁时间。”
“咦？人没死！”
石全惊讶道。
许牧懒得跟他费劲吧啦解释那么多，摆手道：
“要是想知道，自己去街面上打听去。”
石全撇撇嘴，“不得看店，哪有时间去街上。”
毕竟每个人去世的时间并不一致，一天十二个时辰，啥时候都有可能。
估摸不准人啥时候会来买棺，便是到了晚上，指不定还有人敲门买寿棺的。
许牧又不是真靠店里这点生意过活，不过是几十年延伸的一个习惯。
“准你下午早半个时辰关门，想上街上溜达就去溜达！”
石全一听眉飞色舞，开心的不得了。
看看外面天色，试探道：
“老板，您看，这外面天儿好像不早了……”
午前跟钱塘龙君喝了一顿，午睡过后，又随李公甫跑庆余堂忙活一通，不知不自觉日头西斜，天色确实不早了。
瞧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许牧哈哈大笑，熄掉了逗弄傻小子的心思，摆手道：
“去吧，去吧！”
“哎~！谢你了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石全去了身上伙计围衫，毛巾甩打掉周身浮尘，活动了筋骨，似是一下子解脱的样子。
“老板，我出去喽~！”
踢沓着步子，蹦跳两步朝许牧摆手后，窜出了店门。
看他欢快的背影，许牧笑着自语道：
“真是一孩子呀！”
随手一挥，招来躺椅，一屁股坐下，压的竹制的椅子吱吱呀呀作响。
抱着脑袋，“头一回去人家里做客，空着手似乎总不是那回事！”
礼数这种东西，少不了。
“据说四海龙王相当富有，估计钱塘龙君的龙宫，也不会寒酸到哪儿去！”
虽说礼轻情意重，真要是拿个鹅毛也不是那个意思。
想了想，许牧沉下心神，在芥子空间当中翻找起来。
手掌一探，掌心多了一件东西。
“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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