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乾笑望着他,虽不明白老太监为何突然开窍了,但他还是很高兴,站起身来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明日一早就出去,早饭也不吃了,出宫去吃!”
“是,陛下。”
老太监躬了躬身:“不过请容奴婢先去通知吕奉先一声,也好让他做个准备。”
“去吧去吧!”
李乾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过去,武媚娘和吕雉在他身后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
京城,蔡府,装饰典雅奢华的书房中。
蔡京坐在首位,其他党羽围着那块猛虎游山纹的奇石而坐,场面一时有些沉闷。
众人早已经换下了被汗水洗过一遍的官袍,穿上了舒适华贵的绸衣。
邓洵武坐在前列,幽幽叹了口气:“蔡大人,这次把高士廉换上去,我们就相当于丢了一半陇西,此人定然不会如宋昪那般配合我们的。”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这本来就是次正常的“烧仓”行动。
谁能想到秦桧突然要没事找事,非要怂恿皇帝,把宋昪召回京城,由此才引发了后面的风波。
而自己等人,一直都只想保护这陇西郡守之位而已。
蔡京却微微一笑:“子常,无需如此悲观。无论如何,高士廉都是刑部出身的人,老夫的话,他还是会听几句的。”
高勋也安慰了邓洵武几句:“是啊,子常兄,我们最起码还提拔了蔡卞蔡大人,可秦桧那边却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过了这次,相信此人定然不敢再轻易挑起争端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自己这边没占到多大便宜,秦桧甚至有点小亏。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占了便宜呢?
蔡京面上阴沉一闪而过,转而望向高勋:“宋昪现在如何了?”
高勋急忙回道:“蔡大人,下官已经送他进刑部大牢,让下面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了。”
“只是如今他却不怎么吃饭,总是忧心忡忡地,生怕魏征说的那份证据到了京城。”
蔡京眯了眯眼睛,目中闪过一抹狠色:“你去告诉他,不用怕。”
“既然那周子谅还没回京,那我等就能让这份证据永远也到不了京城。”
在场官员皆是一惊,邓洵武难以置信地道:“蔡大人,莫非您想把那周子谅给……咔嚓了?”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礼部右侍郎宋乔年忧心忡忡地望着蔡京:“蔡大人,如今廷议刚结束,很多人都等着这证据,若我们把这周子谅做掉,会不会让百官反应过激?”
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会!
这事一旦发生,定然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比宋昪的事影响还大。
一个监察御史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朝廷定然会追究到底的!
万一手脚不干净,被查出些什么来,后患无穷啊!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蔡京打量了一眼在坐人的反应,突然笑了笑:“你们想什么呢?老夫何时说过要留下那周子谅?”
“老夫说的是证据!”
“无论是偷、是抢,是用火烧、用水泡!只要周子谅回京时身上没有证据,那他回不回来还有什么区别吗?”
众人这才喜笑颜开,纷纷称赞蔡大人的妙计。
……
正在今日京师廷议之时候,荥阳也迎来的他们的曙光。
当然,是两道曙光,南岸一道,北岸一道,大家雨露均沾,谁也吃不了亏。
为了迎接这两道宝贵、高贵且尊贵的曙光,两岸的官员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黄河北岸,武陟县作为严嵩抵达灾区的第一个县,当地知县早已经带着县丞、主簿、典史还有县内有头有脸的士绅们出城一里相迎。
当严相下了马车时,只见前方站着一个个笑的异常灿烂的官员士绅,为首的正是一身青色官袍的武陟县知县,佟秋风。
佟秋风看起来只是个年轻人,约莫三十多岁,颌下留着短须,正笑颜如花地望着严嵩。
“下官见过严相!”佟秋风躬身行礼。
跟在他身后的人呼呼啦啦也弯下了一片:“下官见过严相……草民见过严相……”
他们一低头,严嵩才发现这些人身后铺着一长列红绸厚毯,从这里一直绵延到武陟县城。
严嵩脸上的肉一抽,低下头刚装备下马车,却突然发现外面的地面都是湿的。
泥土黏黑,几乎每隔几步都有一个小水洼,铺在上面的红毯已经被泡透,也染上了一块块黑斑,格外丑陋。
严嵩脸上看不出喜怒:“这毯子是怎么回事儿?”
佟秋风似乎听出了严相心中的不悦,急忙解释道:“严相,下官怕严相到的早,是以早就让下面人铲平了地面,又铺上了红毯。”
“但没想到下官估计错误,等到现在,这毯子上都浸了水,不如原先美观了,还请严相恕罪。”
严嵩脸色一沉:“本相难道是喜好奢华的人吗?”
“都撤了!”
佟秋风一惊,在场的官员士绅们也惊讶无比,不明白为何马屁拍歪了。
严相他竟然不喜欢这个?
“是,严相,下官立即撤了,立即撤了!”
跟在严嵩身后,形影不离的长随严仪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这些人不懂自家老爷。
严嵩又环视周遭一圈,并未看到什么灾民,悄然松了口气。
“佟知县,若本相没记错的话,武陟应当也是受灾地区,为何不见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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