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鬼血毒根终于被削去了,黑色的血一发滚了出来,鲍天师取出金疮药,急忙为他敷上,这才止了血。
断骨已错位,鲍天师以双手抓两侧,狠力一拽,前猛一推,左右拖挽,便将胫骨复位,又取来自制的接骨妙药,滴于断骨处……
金针已穿好线,在灯烛上烤焰红了。鲍天师噙了一口酒,喷吐在疮孔。既而,他挺起干烫的针儿,刺入血肉,足足缝合三十多针也,方将刀口密密麻麻缝好。
“恭贺圣主,真乃一位金甲神人也!毒根已去,治愈很成功!”鲍天师十分欣喜。
四位将军松了圣主手足,天凤亦将手拿开。鲍天师将金疮药又在针线缝处敷了一遍,再取出麻布,小心翼翼为他包扎。
此时,天已经亮了。鲍天师将金疮药递与天凤,道:“天凤娘娘,此药乃本道自制仙药,记得一日三次为圣主敷上,三日便可去痛,半个月后,我保他健步如飞。”天凤接过,对天师感激不尽。鲍天师道:“还有:到御药堂请些活血化瘀之药,有利于滋补。”众人谨记。此时,圣主感恩:“本王多谢天师救命之恩。本君敕封汝为‘天忠道祖’。”鲍天师跪下,“谢圣主,敢劳圣主之垂爱?救主之命,乃为臣子应尽之重任也!”圣主道:“待三日,吾必登门拜谢天师恩泽!”鲍天师道:“圣主,此当不起,本道术拙,使圣主承受这多痛苦,岂能再受这多恩惠?”天凤道:“鲍天师,不必推辞,救了天朝圣君,汝立此等大功,这应该的。”鲍天师言谢,起身后随几位护法告退。
二位公主跑入卧房,见静养于塌上的父王,皆来问安道好……
清晨风爽艳阳照,静细雨润芳草生。幽幽花飘装玉景,灼灼叶落有雅情。南门御花园,蜿蜒的小径,走来了凤砉圣君朱颜若,身后随从叶锐与董兆勃。
“来到天岗三月有余,前日萧圣主非要多留两月!凤砉境内,无主握权,本君实难安心呐!”朱颜若道。
“君主何须操心?”叶锐道,“二位王子机智过人,揆文奋武,相信定会暂替君主治理凤砉。”
“他们还小。凤砉境内,太多问题,他们并不明白!”朱颜若道,“论文,朱滹滹远不及朱琮,何以为治?论武,朱琮远不及朱滹滹也,何以安邦?”
“两位王子一文一武!如尤将军一样之旷世英雄!必是安邦治国之奇才。”董兆勃道。
“此次回去,再叫尤将军多点拨,现在本君眼中,只是半吊而已,一头虎也未必能打死。如此下去,将来怎的成就国业?”朱颜若道。
“君主高见……”
“此去向萧圣主告还,今日下午,你二人下去传令大军压粮装甲,养活精力,五日后起程,返转凤砉。”朱颜若道。
“谨诺!”
三人正说间,却见姚翎迎面走来。“姚将军。”朱颜若叫住了他。
姚翎见过竍族君。朱颜若问:“大清早,你这上哪里去?”姚翎道:“禀朱圣君,我上御药堂,为萧圣主请些活血化瘀之药。”朱颜若问:“萧圣主怎的了?”姚翎道:“昨夜东堂宫香亭被一道闪电击塌,圣主不幸被一根柱砸断胫骨,怨灵鬼魂借机附体,使圣主身陷鬼血之地。幸鲍天师宝剑镇怨灵,御药除鬼血,妙手摘毒根,圣主方脱此险境。天师另有嘱咐,须用活血化瘀之药,益于滋补。我这就去,请些过来,与圣主煎了吃。”“姚将军,请快些去,”朱颜若道,“本君这就去探望。”“是。”姚将军此去御药堂不题。
“朱君主到!”南门宫驿丞喊呼一声。
忽闻朱颜若之道来,萧圣主硬要下榻相迎,却被天凤喝住。文雄代劳他出去,将朱颜若迎入卧房。面对卧病在塌的萧圣主,朱颜若仓皇走过来,“圣主,这是怎么回事?”
“快!给朱君主搬把椅子来。”圣主命令。
文雄打方漆下搬出一把椅靠,置于塌前,敬曰:“君主请坐。”朱颜若端端正正坐下,“圣主,你还好不?”
“使君哂矣。我无啥大碍,息二三日则善矣。”萧圣主道。
“我是来向你告尚之,五日后欲返凤砉。”朱颜若道。
“请朱君莫急而去,萧某有照顾不周之处,尚望多见宽。”萧圣主道。
“哪里?哪里?至天岗三月有余!圣君每日以世间罕见之美味佳肴、玉液琼浆盛情招待,还有那碧水青山、瑶池仙花之景胜,饱含的诗情画意,使人之灵感一触即发。岂有不周之理。”朱颜若道。
“那请朱君再留一段时光可好?”
“圣主说得哪儿话?”朱颜若笑道,“现在即便撵我走,我亦不会走。”
“哦!甚好!甚好!”
“我着急走!只因凤砉境内,事务繁忙,二子年幼,尚无治国安邦之天命也!”朱颜若道,“今圣主卧疾于塌,本君岂能如此离去?这不促退天岗与凤砉之关系乎?无奈何暂留一时罢!”
“多谢!多谢!”
“不需谢我!你之病状,我已知晓。”朱颜若道,“在来之时,我巧遇姚将军去御药堂为尔取药方。闻之曰:汝为支宝顶的一根柱倒下砸断胫骨,怨灵鬼借机附体,欲取身患鬼血的你之性命……”
“那是迩迪洛撒王仇怨未了!此乃其留了口气于此。”萧圣主道。
“此何知?”
“他拖我至‘梦荒’处,激起‘三族联邦’之恨。”萧圣主踌躇了一阵,叙述这场惊悚的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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