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家。
两人一起缩在单人床上，徐梦蝶尽量将身体靠外，让自己离女流氓远一点。
就在刚才，她又一次遭到女流氓的魔手袭击。
袭击就算了，还得加一句‘真有料啊！’
这让徐梦蝶怎么受得了，恨不得现在跳起来冲回家去。
可再一想那个家里等着自己的，只有冰冷的房间和厌恶的眼神……
徐梦蝶就觉着，那只作怪的手也没那么难以忍耐。
“梦梦，睡了吗？”
“没。”
“那你转过来，咱俩说说话。”
徐梦蝶转了个身，看到眼睛睁的大大的方婷。
“梦梦，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若是往常，徐梦蝶一定会笑着回绝：“谁喜欢他啊，我还要考大学呢！”
可今天，徐梦蝶罕见的沉默了。
“恩。”
等来肯定的答复，虽然只有鼻音。
但正是这样，方婷才肯定她是认真的。
联想到她之前的大胆行为，这次轮到方婷陷入沉默。
自己，好像下手晚了点啊！
……
3小时前，工人文化宫。
张起铭独自一人，载着收音机出现在空地喷泉旁。
在这已经有不少人等着，看到他来笑着招呼道：“小张老师，来了啊！”
“恩。”
张起铭微笑点头，将车停好解下收音机。
做好准备工作，张起铭先带人活动筋骨，加入队伍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直到穿着健美裤的大姐到场，热身运动才告一段落。
“哟，大姐您哪儿买的？”
“不会真花50块钱吧，这也太贵了。”
“我肯定是买不起，谁舍得花这个钱啊！”
“穿着真好看，还是大姐有福气。”
好奇的，羡慕的，大伙儿上前把大姐团团围住。
没了四朵金花，今天独自穿着健美裤的大姐成了全场新焦点。
大姐也不矫情，有说有笑的回着话。
健美裤街对面就有卖，50块一条。
只有14条，卖货的看着年纪不大，像是从南方来的。
不少，一分都不少，可牛气了。
说着说着，话题突然在大姐的调动下转向张起铭。
“小张老师，你之前不是说能搞到便宜货吗？能不能帮大伙儿个忙，给咱进点货。”
让大姐这么一说，大家都扭头看向他。
其中一小部分人，更是露出期盼的目光。
她们就是先前大姐透风，有意向要买的那些人。
现在这个价格太贵了，真要让她们拿也能拿出来。
可就为买一条裤子，这事儿让家里知道肯定吵架。
所以，心动归心动。
一想到价格，这份心动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但价格要能降到二三十块，这个诱惑就很大了。
别人五十块钱的裤子，自己只用二三十块就买到了。
这叫什么？
买到就赚到啊，亲们。
面对众人的目光，张起铭苦涩一笑：“买的少人家不发货啊！”
“谁说少了，这都有三十多个要买的。”
“……起步500条，没有500条，价格压不下来。”
张起铭没再提什么上千条起订，那等于是在把自己的路封死。
现在，500条这个门槛听起来。
就已经彻底没戏，去哪儿找五百个舍得花二三十块钱买条裤子的人。
“这样啊！”大姐有些遗憾的终止话题。
张起铭也拍拍手，将话题引到动作上：“来，咱们今天先新学几个动作，跳完了正好我也有话跟大家说。”
扭头就要放音乐，张起铭就看见喷泉对面跑来的女孩。
徐梦蝶，还有和她一起来的方婷。
两个女孩穿着之前发的健美裤，满脸开心的站在队伍最前面。
“小徐跟小方来了，还以为你俩不来了呢！”
听见大姐的话，方婷开心笑道：“这么有意思的活动，哪儿能不来啊！”
徐梦蝶没开口，只是回头善意的向几个熟悉的舞友点头问好。
这边，张起铭按下播放键。
音乐刚响起，俩姑娘就带人跳了起来。
张起铭则站在原地，看着她俩问：“怎么又来了，先说好，这次可没钱。”
脚下绕圈走的方婷白了他一眼，动作不停的说：“谁问你要钱了，真抠！”
抠不抠的，张起铭就当是没听见。
眼看唐万朝要回来了，他这还没赚够付尾款的钱。
不抠？
等唐万朝回来，自己没能说服他。
真跑去找自家爸妈要钱，张起铭就真的惨了。
挨不挨打是小事儿，俩人失望的目光就能让他愧疚死。
所以，凡是还得做两手准备。
有底气，才不用担心玩脱。
再说，十块不是钱呐？
有些住校生，一个月伙食费也没这么多钱。
看他俩又要斗嘴，徐梦蝶抢先回答他的问题：“方婷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才叫我来帮忙的。
而且，她说你给了两份报酬，健美裤和十块钱。”
看好友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方婷眼眸闪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就这么把我卖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快了吧？”
徐梦蝶动作一僵，慢了其她人一拍，嘴上却不承认她所说的。
谁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是你说的两份报酬，就得两份工。
怎么到这，就成我的错了。
方婷根本没再看她，收回目光，一边领操一边满足自己的好奇。
“张起铭，大姐也是你雇的？”
现场这么多人，只有大姐腿上多了条黑色健美裤。
方婷怀疑，她也是被张起铭给私下‘雇佣’来的。
之前第一个对健美裤有兴趣的，好像也是这个大姐。
方婷的怀疑有理有据，不是花钱雇的哪有这么巧。
可事实真就这么巧，他确实没花钱雇这位大姐。
反倒是对方看出健美裤的商机，主动要来勾搭他。
可能是真以为要去海城（魔都）进货，又或者是出于某种顾虑。
大姐没打算和他抢肉吃，就想跟着喝点汤小赚一笔。
所以，表现的格外殷勤，跟他配合的也挺默契。
这种免费宣传，具有带头效应。
还有足够消费能力的‘下线，’谁又能拒绝呢？
反正，张起铭是不打算拒绝。
别说一个大姐，再来十个他只会拍手叫好。
分出去的那点利益算什么，她们所赚的远超得到的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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