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书本合上的声音在光线昏暗的地下室内响起，坐在书桌前的莫莱曼看着书本封皮上那鲜红如血的四个大字，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毫无疑问，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不过在得知了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和所要面对的风险后，莫莱曼的心中反而安稳了不少。
尽管获得力量的代价巨大，但他至少已经知道了风险。
接下来只需要做出选择就够了。
想到这里，莫莱曼站起身来，在狭小的地下室内来回踱步，仔细的衡量着各种选择的得失。
如果选择不喝下那瓶药剂，那么他以后的生活可能就不会有失控变成龙人的风险，最起码风险会大大降低，而且也不必过那种离群索居的孤独生活……
但相对应的，他也会失去一个强大自己的机会，虽然这种机会以后未必没有，但既然第一次选择了放弃，那以后又有什么理由接受呢？
而失去强大的机会意味着很多事。
他现在已经算是孤家寡人了，身后再无港湾可以依靠，而这意味着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得寻找回家的办法，寻找解开那本诡异红色大书谜团的钥匙。
这些事中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自身强大的武力做支撑是很难办到的。
那么如果选择喝下那瓶药剂呢？
会有什么危害？
嗯，首先，他不一定能“晋升”成功。
根据《龙血与酒》一书中所述，第一次饮用龙血酒尝试“晋升”是最危险的，因为那是一个人类第一次主动接触到极具侵蚀效应的龙类生物力量。
晋升过程会极度痛苦，各种情况导致的失控风险都会增加。
而且不同始祖龙血脉还会带来不同的“晋升”体验，需要对对应的血脉有足够的了解和充足的准备，才能有效预防危险。
不过这一点对现在的莫莱曼来说到不算什么，因为他的父亲奥列格和他一样，也只是个普通人学者，就算因为早些年间在外游学时把体格锻炼的很健壮，但也就仅此而已。
更何况他的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两人在年龄上的鸿沟足以填平体质的差距。
既然奥列格敢于在这种状态下服食龙血酒，那莫莱曼相信自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该做的准备和了解，奥列格大概率早已在实验室准备好了，他现在只需要捡现成的就行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保证莫莱曼一定能晋升成功。
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龙血与酒》一书中几乎遍及全书每个角落的对“龙化症”和“失控龙化”的可怕描述。
如果这本书的作者没有夸大其词，那么这方面的风险就是他选择喝下龙血酒后要付出的主要代价。
这相当于自己在自己体内埋了一颗随机引爆的炸弹……
好在书中也有提及，在“伪龙”和“亚龙”阶段时，只要服用者能扛过晋升一开始的那波失控风险，那么后续日常生活中的失控风险相对其实没那么大。
但一旦跨过“纯血龙”这道门槛，情况就会立刻开始急转直下。
这是莫莱曼顾虑最深的地方。
因为如果他选择喝下药剂，那么就必然不可能永远停在“伪龙”阶段，肯定会寻求向上晋升，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以便于更容易达成他的目标。
这样一来，失控龙化的风险就会不断增大……
长此以往之下，他以后恐怕也得像那些猎龙人前辈一样，过上离群索居的野人生活……
莫莱曼自问自己虽然上辈子有那么点社交尴尬症，但也还没到想变成野人的地步……
更何况人是社会性动物，长时间离群索居也会造成各种心理问题。
而失控龙化的最大风险之一，就来自心理问题……
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
坑爹啊……
呼……
莫莱曼长吐一口气，决定先不去想这些负面的危险，想想喝下药剂后能带来的好处。
而说到好处，那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获得龙类血脉和力量了。
根据《龙血与酒》一书中的记载，第一次喝下龙血酒并晋升成功后，晋升者会根据所选的龙血酒配方不同获得四种好处。
在伪龙层次，这些好处中至少有两个会是身体素质强化方面的，例如增强力量，增强身体灵活度和协调性，加快行动速度等，有时候也会有三种都是这方面的强化。
而第四种好处一般是一个主动的能力，例如弱化版的龙威龙息，或者短暂让身体局部长出龙的鳞甲，或者短暂将身体局部变成龙类身体等。
不过，也有些使用特别奇特的伪龙心血调制成的龙血酒，会带来独特的提升。
而在这些独特的提升中，最独特的就是“龙咒”的能力。
这是一种高等龙类才会使用的特殊力量。
透过掌握特殊的“龙咒符文”并将它们进行排列，来达到驱使不同领域能量的效果。
一部分龙血酒的配方可以通过使用特殊的辅助材料，来将一些极为稀有的伪龙的血脉进行提纯，从而让伪龙层次的猎龙人也能学习并掌握一些效果较弱的“龙咒”。
不过，这样的龙血酒一般都有较大的副作用。
要么是服用后获得的好处从四种削减到两种甚至一种，要么是服用后失控风险极大。
前者等同于残废，后者等同于自杀。
所以即使有机会，也很少有人会选择这样的龙血酒。
当时莫莱曼看到这部分内容的时候，心中几乎放弃了饮用那瓶龙血酒的打算，因为从奥列格的实验日志中所记述的内容可以得知，他用来熬制龙血酒的主要成分龙血，就是一种极为稀有的“鳞幅龙”的心血……
大部分正常的龙血酒配方都不会用到特别奇特的龙类血液。
莫莱曼的老爹显然用的不是“大部分正常的龙血酒配方”……
好在最后莫莱曼又想起了那瓶龙血酒似乎是经过父亲奥列格“改良”过的，似乎并没有原版那么危险的样子。
不过奥列格的改良依据似乎来自一条来源不明的可疑“信息”……
这一点又似乎很值得怀疑……
……
唉！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莫莱曼突然吐了口气，将脑海中过于发散的思维收拢回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
“是准备在这个世界庸庸碌碌过一辈子，再也别想回到家乡。”
“还是豁出命去拼一把！成了衣锦还乡，败了白骨一堆！”
“……麻蛋！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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