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娄晓娥立刻放下菜刀，慌慌张张跑过来，蹲在许小丫床边问，“怎么了？肚子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叫医生？”
许小丫说：“姨婆，不用喊医生，我缓一缓就好了。”
她揉着肚子，咬牙说：“我可能吃多了。”
“你这丫头！”娄晓娥哭笑不得，“你吃了那么多，肠胃受得了吗？”
许小丫嘿嘿一笑：“姨婆，我想拉屎。”
“……”娄晓娥无语了，转头朝许小宝使眼色。
许小宝挠挠脑袋，说：“妈妈，你帮我拿条纸巾吧。”
娄晓娥点点头，把桌上的纸巾盒递给小宝。
小宝抽出几片纸巾递给许小丫。
许小丫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感慨地说：“好久没吃那么饱了。”
娄晓娥瞪了她一眼，骂道：“你这臭丫头！”
许小丫吐舌头扮鬼脸。
娄晓娥又把视线移向墙角的小白猫身上。
小白猫蜷缩着身体睡觉。
它的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膝盖上，身躯微微蜷曲着，看起来很乖巧。
娄晓娥心软了，她弯腰抱起小白猫，轻轻抚摸它的背部，说：“真乖。”
“喵~”小白猫睁开了蓝汪汪的大眼睛，舔了舔娄晓娥的手。
许小丫说：“姨婆，你不要摸它啦，它会变胖的。”
娄晓娥说：“我喜欢它，想抱抱它。”
许小丫嘟囔道：“我也喜欢它嘛，但是我更喜欢猫罐头。”
娄晓娥说：“你不准吃！这只猫咪是爸爸买给我们家的。”
许小丫不高兴地撅起嘴巴。
她把小白猫抱过来，说：“我来抱抱它吧。”
许小丫的力气比娄晓娥大，一只猫咪在她手里，轻若鸿毛。
“好舒服啊……”她说，“我从来没抱过猫呢……”
小白猫在她怀里动来动去，似乎很不习惯被陌生人触碰。
许小丫说：“它不喜欢你。”
许小丫把小白猫塞进娄晓娥怀里，说：“姨婆，你抱着吧。”
“伱这孩子！”娄晓娥拍了她一下，“快去写作业！”
小宝凑过来，问：“姐姐，你为什么不写作业呀？”
许小丫说：“因为我还没写完！”
她抱着自己的小猪玩偶，噔噔噔跑去楼上了。
娄晓娥看着小宝说：“她最近学习成绩下降了。”
“怎么可能？”小宝惊讶地说，“姐姐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几名！”
“唉。”娄晓娥叹了口气，忧愁地说，“她总是偷懒。”
“姐姐为什么不认真学习呀？”小宝纳闷儿。
娄晓娥沉默了一阵，才说：“因为爸爸要娶小三儿，妈妈舍不得她，所以她就……”
小宝愣愣地眨眨眼睛，说：“姐姐不是你和爸爸生的呀？”
娄晓娥笑道：“她不是我们生的，她爸爸妈妈给我们生的。”
许小宝点点头，露出崇拜的表情：“原来姐姐是单亲家庭啊。”
“可怜的孩子。”娄晓娥摇摇头，叹息道，“咱们家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只有小丫和小虎两个……”
小宝听罢，忽然说：“姨婆，等我长大了挣钱，我也养姐姐，我们一起养。”
娄晓娥笑了笑，摸摸小宝的脑袋，说：“那可不行，小宝是男孩子，将来要继承家产的，哪能照顾姐姐呢。”
“我不要家产。”小宝说，“我要把姐姐当做我的姐姐！”
“傻孩子……”
小宝却坚持说：“我就是要这么做！”
小宝非常聪慧懂事，虽然他年纪小，却很懂事。他说：“姨婆，我要努力读书，长大了挣钱，把姐姐带出去玩儿。”
娄晓娥欣慰地笑了，说：“好孩子，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许卫国从浴室走出来，穿着干净整洁的衬衣西裤。
“你怎么还没换睡衣？”娄晓娥问丈夫，“这套衣裳挺贵的，别弄脏了，晚上睡觉怎么脱下来？”
许卫国说：“我不冷。”
娄晓娥说：“快去洗澡，换件睡衣再躺下。”
她说完，转头对小宝说：“你先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餐再去学校。”
小宝点点头，跟许卫国告辞。
娄晓娥关上门，坐到客厅沙发上逗猫。她把许小宝刚才送的鱼肉丸子喂给小白猫吃，小白猫津津有味地嚼着。
她看见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青瓜丝，便把碟子端过来，切了一半放进锅里炖汤喝。
娄晓娥又拿了块豆腐，用筷子敲碎了，丢进炖锅。
“咦？”许卫国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娄晓娥说：“炸豆腐丝，我给小宝煮的，他说很香呢，你尝尝。”
许卫国笑着说：“那你得给我盛一碗。”
“好咧。”娄晓娥答应下来，舀了一勺豆腐丝浇进砂锅里，然后用筷子搅拌均匀，说，“好啦，可以喝了。”
许卫国夹起来尝了尝，赞赏道：“确实好吃。”
“是吧。”娄晓娥说，“小宝特别喜欢吃。”
许卫国说：“那明天我再买些豆腐回来。”
“嗯，好。”娄晓娥点点头，“我去看电视。”
许卫国低头忙活着，时不时往砂锅里添水，他的右腿伤势未愈，不方便站起来，就拄着拐杖在厨房里慢悠悠挪步。
娄晓娥看了他两眼，突然冒出一句：“卫国，我想离婚。”
“嗯？”许卫国抬眸，诧异地看向她。
“我想离婚。”娄晓娥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平静，“我已经忍受够了。”
许卫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晓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没有。”娄晓娥淡漠地说，“我就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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