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许卫国激动地拍案而起。
“你别激动，我有我的计划。”杜月说道，“我已经决定了。”
许卫国喘着粗气，说道：“杜月，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让小丫去城里受苦！我宁愿饿死，也不会送她去受罪！”
“卫国，你冷静一点！”杜月劝道，“小丫还小，你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在农村生活吧？”
“小丫是我的命根子，谁敢伤害她，我杀他全家！”许卫国恶狠狠地说道，“我不会妥协的！”
“你……”
“好了，你别说了。”许卫国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卫国，你不肯帮忙，我自己去！”杜月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楼上走去。
小丫急忙拉住她：“妈妈，妈妈你别冲动……”
杜月抱住小丫，痛哭失声。
“妈妈，你别这样……”小丫轻抚母亲的背脊，“你放宽心，我爸爸不是坏蛋。”
杜月哭着摇头，泣不成声。
……
……
许小丫和杜月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许卫国和聋老太太两个人。
老太太似乎也被刚才的场景吓坏了，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许久，许卫国说道：“妈，您先歇一会儿吧。”
“哎。”
许卫国又喝了一杯酒。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他和杜月躺在床上，他握住她的手。
“卫国，别闹了，睡觉吧。”杜月说道。
许卫国笑了笑，说道：“小雅，你陪我跳支舞吧。”
“好呀。”
许卫国搂着杜月的腰，踩着音符跳舞。
“卫国，你说过会给我买新衣服的……”
“好嘞。”
“卫国，我的脚疼。”
“我揉揉。”
........
突然，画风变了。
许卫国从梦魇之中醒来，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他喘息了半晌，慢慢恢复平静。
他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香烟点燃。
深吸了几口，他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
“呼哧……呼哧……”
许卫国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许小雅是他们共同的骨肉，他不能丢下女儿不管。
可是，留在这个世界，就必须面临着各种危险。
他不想冒险，却又担心女儿的安慰。
“卫国……”旁边传来了低沉嘶哑的声音。
许卫国转过头，看见聋老太太艰难地挪到了他的腿旁。
老太太颤抖地抓着许卫国的胳膊，用力拽着。
许卫国叹了口气，将香烟按灭，扶着老太太躺倒在沙发上。
“小雅，你怎么把姥姥吵醒了？快跟姥姥说说，今晚吃饺子了没有？”
许小雅乖巧地爬过去，挨着姥姥的身子。
“我们小雅最听话啦，吃了两碗饺子呢。”
老太太摸着小丫的脑袋，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喃喃说道：“我们小雅终于懂事了，不像以前……”
“姥姥。”许小雅撒娇地蹭了蹭姥姥。
许卫国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打算去找李师傅。
“小雅，等下。”杜月叫住了女儿，说道，“妈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忙？”许小雅问道。
杜月迟疑片刻，说道：“咱们搬家，离开这里，好不好？”
“搬哪儿去呀？”许小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搬到城里。”杜月说道。
许小雅想了想，说道：“可是城里的房租贵，还不如乡下呢……”
杜月说道：“我打听过了，城里有很多学校。你可以去城里读书。”
“可是……”许小雅依旧摇头。
杜月继续劝道：“小雅，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我们打算把这间屋子卖掉，然后给你存钱买房。我们在这里呆着太危险了，万一有警察来搜查，我们就完了……”
许小雅皱眉说道：“可是，我们没有钱呀……”
杜月愣了愣，随即叹道：“没关系，你爸爸答应了给你买房。”
“真的吗？”许小雅惊喜地望向父亲。
许卫国点了点头。
许小雅顿时高兴起来，扑到杜月怀里。
许小雅抬起头，认真地对杜月说道：“妈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读书，考上名牌大学，孝顺你的。”
杜月笑了笑：“妈妈相信你！”
……
……
第二天早晨，许卫国带着妻子和女儿离开了南州城。
临行前，杜月给了丈夫五千块钱。
许卫国拒绝了。
杜月说，这些钱够花了，你省着点儿花。
许卫国坚持不要。
杜月只好收起钞票，叮嘱许卫国照顾好小丫。
临别前，杜月又忍不住流下泪水。
许卫国搂住杜月，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小雅的。”
杜月点点头。
“小雅，记住，不管遇到任何困难，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
许卫国带着妻女离开了家。
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许卫国的思绪飞速旋转起来。
这座繁华而热闹的城市，已经容不下他了。
他的生活轨迹，也不应该局限在这座城市里。
他想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在火车站偶遇的青年。
那个人，曾经是许卫国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是，许卫国并未感激他，反而怨恨他。
因为他的冷漠和无视，让许卫国失去了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
现实世界，许卫国的父母和儿子，正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和伤害，每时每刻都处于死亡的威胁中。
这种煎熬和痛苦，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许卫国不愿意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他想离开这个世界。
许卫国决定逃跑。
他的计划是，先躲避一段时间，等到他攒够了钱之后，再回来寻找父母和儿女。
他不敢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走，怕连累她们。
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选择，也是一个极具风险的选择。
许卫国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许卫国想到了刘海中。
许卫国在南州城的时候，与刘海中打过交道，知道他的手腕强硬而缜密。
虽然他的年纪比许卫国大不少，但他的办事效率却很高。
许卫国决定拜托他帮忙。
许卫国找到了刘海中。
刘海中正坐在书桌前写报告，听到脚步声停下笔，扭头看了看。
他认识许卫国。
这是他的顶头上司兼同僚。
“哟，许总。您有事吗？”刘海中放下钢笔。
许卫国走到办公桌前，微笑说道：“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绝不推辞。”
“嗯，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许总，您是大领导，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许卫国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想辞职。”
刘海中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追问：“您为什么要辞职啊？您的工作干得好好的，而且待遇优厚，工资也高。”
许卫国淡淡地说道：“我不适合这里。”
刘海中不解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您想离开这里？可您不是刚调到这里吗？”
许卫国苦涩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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