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试探着问：“那我们……在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世界，是什么关系？”
凭什么姜砚不辞这么远的距离，就为了问自己一句话？
姜砚垂下眼帘，正正经经回答：“你抛夫弃女，还问我什么关系……”
姜笙震惊：“真的？”
“假的。”
姜笙：……
姜砚看她，眼里竟然还带着一丝哀怨：“我但凡有个名分，还至于慢悠悠的跟你解释吗？”
阔别几月，见到她的第一时刻肯定先抱上去，再委委屈屈的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
姜砚忽然有些后悔没趁她失忆逗逗她。
姜笙犹疑：“那……”
他笑叹：“不骗你，就是朋友。”
“哦。”姜笙往椅子后面靠了靠，低着头想了几秒，忽然问一句，“朋友不算名分吗？”
姜砚当真仔细思考起来：“如果你不回去，那就暂时算……如果你愿意回去，那就不算。”
姜笙抬眸。
他却不说了，反倒详细解释起上一个问题。
“对于你昏迷不醒一事，一位大师曾给了你姐姐一堆竹简，据说是他师父留下来的，但一直无人能看懂，若是有人可以破译竹简上面的意思，或可破解。”
“而你离开前曾救下过一名幼童，那孩子能稍稍看懂那些奇怪晦涩的符号图画，后来大师就将他带在身边，终于在第三个月找到了能令失魂者回魂的方法。”
需置幡招回生魂，置绀元石中滋养一段时日，再找天麻、贝母、马蔺、野生人参、返魂草等制药煎服，修养一段时日，有九成的几率能醒来。
草药虽名贵些，想办法还能买到，但绀元石姜羡自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寻找，只听说最后一次面世上在二十年前，镶嵌在前国师的权杖之中被皇帝所收。
全都是“听说”，她至今没能获取准确消息。
姜砚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姜羡在做什么。
“其实最开始我知道你是回家了，我想你应当是高兴的。”
他的思绪又飘回几个月前：“后来你姐姐说她还留在这里，你并不会高兴自己一人回去。”
当时他和姜羡因为意见不同，还争执了一番。
他陪着她经历了最艰难的高三，早六晚十一；知悉姜笙有位十分尊敬的老师，了解她的理想；也拜访过那位收养了姜笙、教姜笙懂礼识礼的长辈
——所以他更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于姜笙来说有多么重要。
姜砚说姜笙未必会愿意回到大萧。
姜羡想也不想，冷声反驳：“她怎么想的，你又如何知道？”
“你怎知我未曾询问过？”姜砚也冷着脸，语气倒是很淡，没有一丝诘问之意。
他在陈述事实：“去岁我曾得到一个消息，或许可以让她留下来，上元节那晚我问她愿不愿意，她说不愿，没有丝毫犹豫。”
他觉得姜羡不应该罔顾姜笙的意愿。
姜羡还是没被说动，并且极为肯定：“她的回答里面必定有个条件，那便是和我一同回去。”
“此刻姜笙就算如你所说并非游魂，已经回到那里，也定然在惴惴不安，懊恼无措。”
只因自己还未回去。
因为姜笙说曾在留给她的信里说：请等着我，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接你回去。
姜羡口吻太过坦然和自信，那是姜笙明朗的态度和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而带给她的底气。
姜砚后知后觉的有些艳羡和一丝不足言说的嫉妒。
他被说动了，或许是因为姜羡的笃定，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回魂所需的那些药材姜羡早已备下，唯独缺了绀元石。
而绀元石，他知道在哪里。
但他还是想再征求一次姜笙的意见，所以此时此刻，又经过几番曲折，才站到了她的面前。
“我觉得你姐姐说的对，我不能单凭你一句模糊的不愿，便武断判断你的选择，还自以为是，认为这就是为了你好。”
姜砚十指交叠放在桌子上，语气放得很轻：“所以我过来，把事情和你讲清楚，再问你一次。”
姜笙手掌揉着太阳穴，感觉里面突突着跳，她皱着眉道：“可我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
“无论什么决定，都得等我爷爷回来。”
如果姜砚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大概就是异世界的经历。
所以爷爷知道是知道这件事的？
姜笙不禁想起自己刚发现端倪时，要求爷爷把瞒着的事情告诉自己。
那时爷爷是怎么说的……
[只是如果知道后仍旧无能为力，你还执着于此吗？]
无能为力，是什么意思？
姜笙有些心焦。
但是爷爷从前也常和驴友一起去旅行，每次没个两个月都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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