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狄凉就顺着扶梯下来，进入了欢笑小镇。
在码头外等候的默里走了过来，说道：“沈冬说她去参观钟楼了，晚上再一起吃饭。”
经过了一天的休息，他的看着精神了很多。
狄凉点点头：“走吧，我们先去买一点小镇纪念品。”
等他们俩拐进小镇中心最繁华的街道，看见街道中央摆放着一座微笑海豚雕像，此时雕像前人山人海，围满了游客和小镇居民。
一条横幅挂在雕像下面，上面写着：黑兔马戏团巡回演出
在横幅的左右两头，用彩色的涂料绘制了两只憨态可掬的六脚兔。
看见兔子，原本不感兴趣的狄凉停下了脚步。默里看了雕像处一眼，提议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叽叽叽～”
在雕像前，一只白毛六脚兔漂浮在空中，它带着一顶小巧的魔法帽，一只爪子捏着一根漆黑的魔法杖。
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的观众，轻轻挥动魔法杖，将小孩子推至人群前端，在人群后边架起水晶阶梯。
狄凉和默里站在第三层水晶阶梯上面。
听说这个魔术表演早上已经演过了一场，现在是下午场了。
圆形舞台上挂着红色的幕布，动感音乐声从音响传出。
“砰！”
一阵烟雾散去，一个画着小丑妆，下颌线分明的魔术师凭空出现在台上。她伸手挥了挥，驱散面前的烟雾。
“亲爱的观众们，下午好！”
她伸展双臂，像是要拥抱整座欢笑小镇。
“我是黑兔马戏团的魔术师，小丑。”她伸手在兜里抽出一个个玩偶，扔给了站在第一排的小孩，“接下来将进行第一个表演，飞刀秀。”
简短的开场白后，小丑推上来一个巨大的转轮，六脚兔被绑在转轮上，目光坚毅地叽了一声。
“看来勇敢的兔子助理已经准备好了。”小丑转动转盘，同时退后五米，从兜里掏出一枚漆黑的飞镖瞄准转盘。
只听“嗖”的一声，第一枚飞镖严严实实地扎在了转盘上。
“叽——”
兔子的尖叫声拖得很长，萦绕在舞台之上。
但很快，兔子的叫声就被连绵不绝的笃笃声掩盖了，小丑的衣兜仿佛没有底，不断地掏出飞镖，再扔出去。
随着转盘越转越慢，小丑干脆节省了瞄准的时间，合着音乐的律动，疯狂地朝转盘上投掷飞镖。飞镖都快得拖出了残影，变成一连串漆黑的长线。
当转盘彻底停止转动，六脚兔的周围已经围满了漆黑的飞镖。
它虚弱地睁开眼睛，朝着台下的观众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叽～”
“哇哦！表演成功！”
小丑高举双手，一副胜利姿态。就像刚才的表演完全依靠她的能力。
“下一个表演，兔子切割！”
转盘被推到了红幕布之后，上方漆黑的飞镖出现虚化，汇聚成一团黑雾。厄加斯特看着被推进透明箱的兔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刀呢！我的刀呢！”小丑拉开抽屉，看着空空如也的内部大叫道。
【你真该死啊沈冬。】
在抽屉关闭的刹那，黑雾涌了进去，化成六把锋利的尖刀。
被绑着六条腿的兔子为了节目效果，强打着精神，朝着地下的观众露出了一抹微笑：“叽。”
“嘻嘻”
小丑看着抽屉底部重新出现的刀，嬉笑着拿出了两把，在兔子身上比划着。
她涂着红色涂料的嘴角扬至太阳穴，露出满嘴细密的尖牙。
刀锋闪着冷光，阴影笼罩在六脚兔身上。
观众席里。
默里有些不适地撇过了头，他觉得这小丑不像是在完成表演，而像是借着表演，像大众展露她阴暗的杀戮欲望。
这样的表演，真的有人看吗？
他瞟了一眼狄凉，发现后者正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小丑的表演。
狄凉应该是特例。
默里不信邪地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在场大部分观众的眼底，又带着喜悦和兴奋，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一切，不想错过一丝细节。
平日里就爱笑的小镇居民，更是齐齐露出一副笑脸。只有前排的小孩身上，能看见一丝对兔子的关心。
在动感热闹的音乐声中，默里低下头，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毕竟自从出了海，他好像一直不在状态。
欢笑声、喝彩声不断。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下，小丑的魔术表演圆满成功。最后，是发放纪念气球的时间。
她轻轻一拍手，舞台四周的红色幕布就瞬间落下，无数地彩色气球漂浮而出。
“大家都有哦。”
小丑摘下一枚气球，递给第一个小孩。
在她脚边垂落的幕布之下，隐藏着一张青灰的面孔。小黑十分满意自己的任务，比起兔子来说好得太多了。
历经艰辛的六脚兔没有片刻的休息，戴上了小魔法帽，拿起了魔法杖，又开始维护起场内的秩序来。
在无数悬浮的气球里面，都有一个乳白色的六脚兔模型。
表演结束，音乐声变得舒缓了一些。
默里本想直接离开，哪知狄凉抢先排进了领取气球的队伍里。真没看出来，狄凉的内心原来还保有一丝丝童真。
很快，狄凉排到了小丑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想要一个特别的气球。”
小丑侧了侧头，嘴角带笑：“有多特别？”
“我想要一个装着猴子的气球，这只猴子穿着小丑的表演服装。”
“真是有品位的家伙啊。”她笑得前仰后翻，接着打了一个响指，从身后变出了一个气球，“祝你愉快！”
狄凉看了眼狂笑的小丑，接过自己的气球离开了。
领取气球的小队进一步缩短。
挤出了人群后，狄凉对默里说道：“我逛这边街道，你去对面。一个小时后汇合。”
默里点了点头：“好的。”
等队友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商铺之中，狄凉一转头，朝钟楼的方向走去。他按开手环，打开联系人界面，找到沈冬：
【听说你在参观钟楼，我马上到了。我们一起参观吧。】
狄凉眸色暗沉，里面带着终年不化的坚冰。
【你吃错药了？】但对面的回复很快戳破了他冰冷的假象。
【我在钟楼底下，只给你十五秒。】
【现在开始计时。】
狄凉朝着钟楼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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