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三个坑便挖好,一身汗的黄迪索性脱了上衣,抖动着并不发达的胸肌在嫘面前臊皮。“嫘啊,坑挖好了,你看哥哥这一身腱子肉,就适合挖坑,改天你家有坑要挖,叫我准没错!”
“今天死去的大祭司是我爷爷……”嫘低头黯然道。
你说我这臭嘴!黄迪赶忙转移话题“好了,把布盖到坑上试试。”
坑中心已经放上了几个大陶罐,大罐周围又是一圈小陶罐,一群人七手八脚把降落伞布盖在大坑上,四周用重物压住固定,又以沙土密封,挖了小沟给坑中慢慢注水,最后黄迪抱着嫘从坑边探出身子,小心的给伞布中间用石块压出一个低点,便算是完成了简易的日光蒸馏取水坑。
“黄迪,这个真的可以吗?”嫘眨巴着纯真眼神问道。“没问题,肯定够大家喝一顿了”,黄迪还在回味着嫘皮肤的滑腻。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下落,两人定定的坐在水坑边,肩并肩啃着干涩的饼子,看着残阳将壮丽群山拉出逶迤的影子,随着光线逐渐西移,影子有如逝去的英魂在排队经过,嫘的眼眶中有珍珠滑落,打湿了长长的睫毛。
“嫘,对不起哈今天。”
“黄迪,你说死去的族人会不会和太阳一样,于轮回后再次重生?”
“会!一定会!”黄迪握住了她的手。
原始人的葬礼很简陋,所有族人围成一圈,将死去的族人埋葬,在压抑的气氛中有人祈祷,有人哀嚎,有人痛哭。看着伤心的嫘,黄迪轻声唱起了一首挽歌:“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原始人的语言很基础,但并不贫乏,他们拥有极多的名词和大多数动词,缺少的只是更高级的排列组合,使之成为优美的句子。先是黄迪一个人唱,然后靠在她怀中的嫘也哭泣着加入,而当大多数人逐渐理解了歌词含义,歌者便越来越多,最后应和成低沉浑厚的合唱,每个人都将其送给在漫漫迁徙路中倒下的亲人。
他们走了数千年,跨越数万里,从沙漠到草原,从海洋到丛林,无数的族人倒下,因为战争、野兽、疾病、饥饿、寒冷。任何一次风云变幻都能有如神威般碾死渺小的蝼蚁,而千万群蝼蚁仅用迈动的双腿便洒满了整个星球。扶老携幼,肩挑手扛,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这首歌叫什么?唱的我好想哭啊。”炎红着眼睛转头问黄迪。
“薤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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