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生楞了一下，看向另外一张病床上的妖怪，果然在他头顶也看到了【虚弱】的标记，同时“可捕获”上也有删除线。
这就很奇怪了。
上一次搞定这两只小妖怪的时候，津生顺手用神视探查过他们的情况。
当时系统在“可捕获”后面给出的是“不推荐”，大概意思就是表明这两个妖怪太废柴，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不推荐津生将他们收为式神，浪费精神在他们身上。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如果津生一定要将他们收为式神的话，照样是可以做到的。
而不是像先这样，直接在可捕获上加了删除线，表明这两个家伙现在根本就不能被收为式神。
问题是，他们头顶词条的第一行后面相比上次还多出了【虚弱】这个标记。
这就和津生之前将莹草捕获为式神时完全相反。
莹草在正常状态的时候，系统在可捕获上打上了删除线，表明不能收为式神，但是进入虚弱状态后就可以。
而现在这两个家伙，却是不虚弱的时候可以捕获，虚弱了反倒不行。
这是为什么？
“怎么样？荒板神官，是不是有问题？”
旁边的八田昭彦注意到津生脸上表情变化，明白他应该是有什么发现，赶紧追问。
“还不知道。”
津生摇头，想了一下，示意八田昭彦和之前守在这个病房的另一名警察后退，然后蹲下身，伸出手指在地上划出，绕着病床转了几圈，绘制完成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就是之前捕获莹草时所用过的一文正神法阵，主要作用是凝聚法阵范围内的灵气。
病床上的妖怪目前处于虚弱状态，和莹草之前的状态一样，津生便打算先采取同样的方法，尝试先让他摆脱这个状态再说。
这个家伙一直昏迷不醒，大概也正是受到了这个状态影响。
不过和莹草不同的是，莹草处于虚弱状态时，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灵力从她体内自动散发，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而这个妖怪却没有类似现象。
大概是因为就算都处于虚弱状态，程度也有轻重之分。
一文正神法阵绘制完毕，周围空间中的灵气果然受到法阵的牵引，向病床上的妖怪涌了过去。
在津生的神视视野中，牛骨力的身体明显因为得到灵气的补充而变得凝实了起来。
没用多久，他脑袋上的词条上，【虚弱】这个标记字体越来越淡，很快消失。
第三行那个“可捕获”上的删除线也随之一并消失，但在后面却多出了一个括号，括号里也有三个字。
不推荐
“切，终究是个废柴妖怪。”
津生忍不住撇撇嘴表示不屑，伸出手，手掌按上牛骨力的胸口。
他打算将这个家伙收为式神。
系统不推荐将这个废柴妖怪收为式神的原因，是因为他太弱，收了也只是平白浪费津生的法力。
但阴阳师收式神的方法有很多种，除开那些需要消耗法力、占用精神的契约方式，还有完全不需要动用精神力、同时也是对式神控制力最强的方式。
津生之所以不把这种方式用在莹草和茅原千穗身上，是因为这种方式是彻彻底底的奴役，比莹草那种契约方式的奴役程度还要强了很多倍。
而且这样奴役来的式神会受到契约过程中的不同程度损害，实力必然大打折扣，如非必要，没有阴阳师会采取这种方式。
津生现在本来就不指望这两个小妖怪有什么实力，更加不会对这两个意图伤害茅原千穗的家伙“怜香惜玉”，考虑到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法力、精神在他们身上，自然不用客气。
手掌按下，一道道灰黑色细线从手心延伸出去，很快便将牛骨力全身包括在内。
笼鸟之术完成，津生正要发动奴役术法，却忽然发现异常。
一丝黑色气息从牛骨力头顶透了出来，像是烟气，却又不是向上飘散，而像是活物一样，顺着他的头皮向下，钻进脑袋下面的枕头。
津生惊讶地收回手，弯下腰向床底望去，便发现那丝黑气穿透了床板后，竟是沿着床板底端，蔓延到病床贴墙的一角床腿，然后贴着床脚爬下去，来到病床的踢脚线上，再钻入踢脚线消失不见。
“荒板神官，发现什么了？”
看到津生突然看向床底，八田昭彦顿时醒觉，也蹲了下来，学着津生的样子看向床底。
但是他并没有神视，当然看不到任何异常。
津生皱眉想了一下，站起身，来到墙边，凑近了仔细观察踢脚线里面的情况。
果然，在踢脚线内，他再次发现了那一丝黑气。
黑气并没有断绝，而是继续延伸，钻向了窗户方向。
津生顺着黑气延伸的方向一路探查过去，“看”着它来到墙角，再转弯到窗帘下方，转而向上，爬上了窗户，钻了出去。
“刷——”
津生拉开窗户，“看”到那丝黑气爬到不远处的下水管道处，这才一路向下，然后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看不见去处。
“刷——”
八田昭彦打开另外一边窗户，顺着津生看过去的方向，当然还是看不到任何异状。
他纳闷地看向津生。
“荒板神官，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看了就知道……”
津生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八田昭彦根本没有神视，自然看不到这个奇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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