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武馆？”
米珂下意识地重复了一次。
莫卫国说，“正是。我想进去看看我师傅怎么样了。”
“哦，请，请进。”米珂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想着他们站在门口也不太好，就让他们进去了。
莫卫国等四人才进了武馆内，米珂于大伟他们也在后面跟着，原本要出门的夏无双也留了下来。
进了屋后，他们在后面那间挂着历代馆主照片的房间里，见到了莫九。
只见他跪在一幅照片前，深深磕下了头。
米珂认出，那正是第三任馆主，也是她的外曾祖父。眼前这个老者，跟外曾祖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有些难以置信。
一直紧盯着莫九的夏无双突然说了一句，“不是大宗师。”
这时，莫卫国等四人，很自觉地跪到了莫九的身后。没有师傅跪在地上，弟子还站在旁边看着的道理。
莫九磕了三个头后，站起身，走到米珂的面前，肃然道，“我叫莫千军，是武馆第三代馆主的第九子。告诉我，武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米珂听到他自承身份，眼圈一下子红了，激动地说道，“九姥爷，你是九姥爷吧——”
莫九听到她的称呼，问，“你跟莫家是什么关系？”
米珂指着最后一幅画像，说道，“那是我亲舅舅。”
“原来如此。”莫九的目光立时变得不同，柔和了许多，“孩子，跟我说说，武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米珂正要开口，后面的夏无双说道，“到楼上去说吧，这里不方便。”
“对对，九姥爷，我们上楼去。”米珂忙道。
大家一起上了二楼，米珂泡了茶，说起了武馆这几十年来的大事，主要从第三代馆主开始说起。
这些事情，她也是从长辈那里听说的，并不完整，大体还是清楚的。
那个时期，莫氏武馆很兴旺，第三代馆主总共生了九个儿子，而且资质都不错，可惜，就在此时，战争爆发了，那是袭卷整个世界的大战，东齐也未能幸免。
莫氏武馆也被卷进去，除了一人留守武馆，其余所有男丁，都被迫加入了军队。
结果，这些人，全部没能回来，阵亡的阵亡，失踪的失踪。
战争结束后，莫氏武馆就剩一根独苗，就是第四代馆主，可能是父兄的阵亡，给他打击太大，不到五十，就病故了。留下一个儿子继承家业，成了第五代馆主。
直到几年前，第五代馆主也出了意外，却没能留下传人，眼看着武馆摇摇欲坠，米珂肩负起了武馆传承的重伤。
莫九听完后，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年少时一时负气，离家出走，后面碰到一系列事情，有家不敢回。没想到，几十年后，终于回得家来，莫氏一族，却近乎死绝了，只剩下一个外姓的外甥女撑门面。
“九姥爷，你现在回来，真是太好了。这馆主之位，应该由您来当。”米珂将那枚印信拿了出来。
莫九没有接，“孩子，你很好。这几年，你能将武馆维持下来，肯定很不容易。我已经老了。还是由你当这个馆主。”
“姥爷——”米珂有些急了。
莫九看向夏无双，“这一位是？”
夏无双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夏无双见过师叔。”
莫九眼中爆出一团精芒，“你师父是？”
“家师莫万里。”
“三哥？”莫九脸上非常激动，颤声道，“他还活着？”
夏无双有些黯然地摇头，“家师一年前病逝了。”
莫九眼中大恸。
过了好一会，他才嘶声问道，“三哥他为何不回来？”
“家师在那场战争中，被西方军队所俘，后来从军俘营中逃出，却不敢回东齐，担心家族受到连累，就隐姓埋名留在了西方大陆。再后来，他收了我做弟子。在病逝前，叮嘱我回东齐，看顾一下莫氏武馆。”
旁边的米珂已经听懵逼了，这些事情，夏无双之前没说过。
这样算下来，夏无双岂不是她的师叔辈？
这还不止，九姥爷带来的几个徒弟，同样是他的师叔辈。她一下子，成了武馆里辈份最低的一个。
莫九看着夏无双，说道，“三哥能收到你这样的弟子，也足慰平生了。”
“师叔过奖了。”夏无双谦虚地说道，“这位师妹的天赋也不差，只差一点，就能突破到真元境了。”
他指的，自然是莫立功了。
米珂心里有些不服气，“我也是练气九重。怎么从来不见你夸我。”
“师姐。”
这时，楼下传来于大伟的声音，他在下面管着那群新学员，“武者管理处的汤理事来了。”
米珂微微一怔，心想，这人怎么来了。
武者管理处是一个强力机构，不但管辖着武者，门派和武馆都归他们管。汤理事是负责武者学员入籍的事务，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负责人吧。
上一代馆主去世后，她扛起了武馆的责任，跟此人打过几次交道，态度一直是冷冰冰的。按照规定，武馆连续五年都没有宗师级的武者，就会自动失去正规门派的资格。
直到上次，她去登记王动和夏无双的资料的时候，汤理事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就热情了不少。
现在，居然还主动上门了。
米珂虽然不解，还是不敢怠慢，说，“请他上来吧。”
很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上来了，满脸笑容地说道，“米馆主，你藏得可真够深的，这么大的事，居然能瞒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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