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环与外环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甚至就连这两个名称也只是民间自己流传的。
凡是看到高楼大厦成群林立,那么就是内环了——
巨大的齿轮裸露在外面,一根根巨大的钢铁管道从外墙上延伸进地下,烟囱朝外释放浓稠的黑烟,这里的空气十分浑浊,带着恶臭,远远看去,天上的云层总是乌黑的。
看上去就好似天空的脓疮一样。
这是外环临近内环的工厂,到了这里电车上大部分人都已经下车了。
偌大的车厢,此刻就只剩下包括苏晨在内的五六个人,空空荡荡。
苏晨一直安坐在最后一排,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关于刚刚那个老人手中的符号越发清晰,挥之不去,并且更细节的部位也好似在自动补全。
明明是简笔画,一笔就能从头画到尾的图案,却令得苏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正在朝自己眨眼,诡异的真实感剧烈撞击心头。
真的是血吗?
苏晨微微闭目,脑海中像是勾勒出了一副画面。
充满生机的血,流淌在腐朽的肌体内,当血管发出不堪重负的沉重哀鸣时,干瘪的皮肉已经束缚不了那红到刺目的血,缓缓浸染而出。
那图案的红色,莫名其妙的让人有种富有活性的感觉。
活力与腐朽,通红与干瘪。
极度冲突的画面令人心中升起不适。
最后,苏晨伸进口袋里的手拿出一张一块钱,将早已准备的钱放进箱子后便拿着伞从前门下车。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三十分,还剩下十分钟。
同样的路程,相差三十倍的车费,不过出租车相较于电车要快得多,这本来就不是为外环的平民准备的,所以外环近乎不可看见出租车。
苏晨也只是在昨夜才奢侈的坐过这个时代的出租车一次——
那一次也为外环出现出租车屈指可数的次数做出了贡献。
相比之下,内环的人时间总是十分珍贵。
相差三十倍的车费换为更短的赶路时间,这对于那些燕尾服的绅士来说无疑是最划算的。
站台之上风有些大,枫叶乱飞,团成一团的纸张在地上翻滚,远远的才看到有专人在清扫。
当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站台上时,苏晨才注意到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下车。
哦,对了,他们早就在之前下车了。
刚刚只剩下自己与司机。
短暂休息一下,电车司机应该也要离开了。苏晨感觉到站台上冷清的过分,风好像也因此更大了。
辨认了一下方向,嗒嗒的清脆声响中,他拄着伞朝莱斯特给的地址走去,按照通讯器给出的路线来看,距离站台这里并不远。
大致走了六七分钟,苏晨就停留了下来,眼前出现了昨夜签署入职文件的独栋建筑身影。
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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