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喜欢路知许，整天贱兮兮的上赶着往程希予哪里凑，他看着就烦。
但除此之外，顾离也把他当成一个优秀的对手。
所以他也没想过路知许会主动离开北川。
……
初雪那天晚上。
路知许从程希予家的小区出来时，刘管家就忧心忡忡的迎了上来：“少爷，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出大事了！”
路知许撇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的往前走。
刘管家紧跟在他后面，着急的解释道：“京都那边传来消息，老夫人今天晚上又紧急进行了一次手术……”
“什么？！”路知许听完，声音都担心的颤抖了起来，他的眼眶有些红，他朝着刘管家吼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赶紧走，回京都！现在！立刻！马上！”
他边说边往停车位跑，脚步因为着急而显得有些踉跄。
“哎哟少爷，你慢点，老夫人现在情况已经……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不用…不用太着急。”刘管家在后面喊，他身体硬朗，一把老骨头了还跟着路知许在雪地里跑，说话一喘一喘的。
路知许脚步顿了下，他回头看刘管家，反复紧张的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刘管家见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下来喘息，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弥漫，他点点头：“真的真的，我还能骗你吗？”
路知许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点，他感觉身体有些失重，下一秒便无力的摔坐在地上。
他的心情本来就很差，现在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糟糕来形容了，他仰着头盯着刘管家开口责备，声音几乎是吼出来：“那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小爷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了！”
刘管家觉得冤枉：“少爷，不是我不想早点跟你说，京都那边传来消息时你刚进去不久，我打你电话打不通，保安不认识我，不给我进去，我找不到你的人啊。”
程希予的家是在高档的别墅区，安保方面做的全面，保安不给他进去，他一时间也没法进去。
但好在老夫人那边没有出事，不然少爷可能要愧疚一辈子了。
他怕路知许坐在地上着凉了，连忙去把他扶起来，关心的说道：“少爷，地上凉，你先起来，京都那边传来消息，老夫人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刘管家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少年衣服上的雪，注意到他手中还拿着一件他没见过的衣服，想起路知许刚才出来时的表情，他大概猜到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了。
他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少年，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少爷，老夫人的情况你也知道……”
刘管家没有明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什么都懂了。
刘管家仔细的观察路知许的表情，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帘低垂，脸上没什么表情。
刘管家是看着路知许长大的，所以他知道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差。
以至于他觉得他接下来说的话对他有些残忍：“……夫人的意思是让你转学回京都。”
路知许安静了一会，他拂开了刘管家的手，垂着眸往车子的方向走，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感情：“知道了。”
刘管家看着他的背影，明明很高大，但在无边的黑暗里他只觉得单薄，他感觉有些心疼：“少爷……”
路知许停了下来，他侧了侧头回眸看他，隔着黑暗的夜，他声音低哑的询问：“刘管家，还记得我来北川是为了做什么的吗？”
刘管家愣了下，不知道路知许为何提起这个，但还是如实说道：“记得。少爷来北川是为了找到Revenir，打败Revenir。”
“不错。”路知许声音淡淡的，在黑夜里仿佛没什么份量，“那离开之前，总要打败他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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