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讯,早已通过龚师弟,以及衙门的公帖传到了剑宗诸多长老们的耳中,除了他自家的师父有些感慨悲伤之外,其余长老皆都纷纷拍手称快,也算是即使地掐灭了这小子做更大坏事的苗头。”
“若非你出手洒脱,咱们剑宗自己人还下不了那手,即使给他揪回剑宗,要不了多久,那小子的瘾必然再犯!”
“吴某今夜能在这云雨花船上意外碰见陆银鞭你,便斗胆前来攀谈,感谢陆大人你替我执剑宗铲除了一个祸害!顺便也想着能结交一番你这等近来名声大噪的风云人物!”
吴千空一脸实诚厚道的笑意,滔滔不绝地讲诉完毕,接着朝陆人杰拱了拱手,行感谢之礼。
这位吴师兄没有说谎。
执剑宗的长老师尊们得到了王爱昆的死讯之后其实并未有多少的怒意,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真武墓山而来,并未有任何打算要去找斩魔司衙门报复讨公道的意思,况且即使讨公道,也是他们自己管教弟子不言,放纵出了这样一个淫棍祸害。
吴千空也是少有的几个从师长那里得来了真实指令的大弟子。
但是这层信息却被他压在手里,并未给下边的三代弟子们公布出去。
根据他混迹江湖近十年的经验,他深知,这个信息差可以让他从中获利一笔。
于是,便寻到了已经先行赶到玄京来的一众年轻师弟,借机当一个领头羊,挑唆这些毛头小子的怒意,终于讹诈出了一笔上浮空花船的嫖资。
可怜的是,此刻那十几个年轻执剑宗弟子正苦兮兮地蹲在昨夜楼门外的街头,吹着冷风,等着他这位吴师兄能够浴血奋战后,凯旋归来。
“哈,原来如此,这位吴兄弟多礼了,那一战本官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被迫反杀的,你那位王师弟蒙着面,咱们一群斩魔卫当时正与几百号死士血战,他突然就当空刺杀来了,口里还大喊的是孤刀阁张林墨的名号。”
陆人杰叹息一笑,说道。
但他并未掉以轻心地随便信了这吴千空的话,一只手仍然按住腰间的乌龙牙,同时凝神专注地感知着他的一举一动,和身遭的一切细节。
说着时,旁边突然路过几名端着葡萄酒水的锦衣公子。
这些人正高谈阔论着如何与女子行礼破道的经验,仿佛是在交流一门高雅的学问一般,说得正专注起劲,并未注意到陆人杰站立的位置,一不留神,衣角拌在了陆人杰腰间的赤胆银鞭上。
一个踉跄,一名锦衣公子手里端着的葡萄酒水倾洒了一大半出来,泼洒在了吴千回的衣角,以及他脚边阴影覆盖的地毯上。
“诶?你这小子!站地方不长眼睛么?!找死啊?”那锦衣公子年轻气盛,稳住身形后,立马暴怒地扭过头,要与陆人杰寻衅。
陆人杰微微一笑,一动不动地侧身,将腰间的赤胆银鞭亮出。
“……啊哈哈,原来是陆银鞭大人!是我眼瞎!是我眼瞎!”那锦衣男子面色瞬间一百八十度大变,开始哈哈笑着起来,比玩游戏的暴怒少年被菜刀搁脖子上的动图还变得滑溜。
“陆大诗才!陆银鞭大人!幸会幸会!”
“诶呀,这位就是近来风靡玄京的陆诗才啊?没想到他今晚也来了,咱们的竞争对手恐怕不止那柳明洞一个了!”
旁边和那锦衣公子同行的公子哥也过来和陆人杰招呼攀谈。
但是陆人杰一脸微微笑,并未说一个字,令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好意思继续自讨没趣,立刻灰溜溜地溜走了。
“这些衣冠禽兽,打扮得人模人样的,说的都不是些人话,那些风流韵事自己做了私底下谈谈就行了,没想到还敢这样不知羞耻的大声说出来,走路也没长眼睛。”
吴千回一边整理着衣服上酒水,口里一边嘟囔斥责。
“让奴婢来给贵客收拾吧!”
很快,一旁一直近距离暗暗伺候着的船上女侍手里拿着丝绢跑了过来,主动给收拾吴千回收拾起来了衣服。
陆人杰认得这女子,正是当日那名给他提供了极其关键信息,指控黎七阳以揉心窝之名,突下狠手,捏肿了她的胸口的女侍。
只不过今日为了应和衣无姑娘的梳弄之礼,她穿的是一身大红色喜庆衣裳,不再是淡黄长裙。
这名女仆叫做婉儿,陆人杰上来后,她第一时间便在人群之中瞧见了他。
前些日子听说了玄京商会会长黎七阳被斩魔司剿杀后,她就一直对这个英俊的斩魔司差役心存感恩,这些日子里听了陆人杰成为赤胆银鞭掌鞭者的传闻后,她与云雨船上的一众女子暗地里更是对他倾慕得不得了。
见到陆人杰上了浮空花船来参加衣无姑娘的梳弄之礼,她立马将这消息带入了船舱花堂内,告知了衣无姑娘。
衣无姑娘也对这位陆银鞭的诗才,以及那一日得见的英俊容颜念念不忘,当即吩咐她需得跟着小心伺候。
但见陆人杰上了花船后一不想饮酒,二不想召唤女郎开胃服侍,就是单纯地闲逛溜达,一派怡然自得的轻松享受,婉儿也是找不到上前去献宠谢恩的机会。
此刻见到与陆人杰谈话的吴千回需要服务,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能出现到陆人杰面前的机会,竭尽表现服务。
“咦?这地毯上的酒水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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