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努的家，在山车镇的西北。
家境比较富裕，有奶牛和木匠手艺维持生计。
阿坎迪循着地址找过去时，塔努正被自己老婆逼问昨晚上去了哪里。
他的到来，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塔努迅速改换话题，制造悬疑，将关注点指到儿子的安全问题上。
“朋友，奶牛棚旁边有一个木屋可以给你们居住。”
塔努没说笑，直接将阿坎迪带到木屋。
这是十二平米左右的小屋子，里面堆放着干草垛。
但这个世界的人，完全可以居住在这种条件下。
“嗯。”出门在外，阿坎迪清楚，自己的一点小癖好就不要讲究了。
“这怎么行？还有女孩子呢。”塔努的妻子看到娜格尔，便邀请她与自己睡在一起。
其实，部分原因是妻子为了报复丈夫彻夜不归，要将他赶出房门。
但这却让塔努暗自窃喜，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不必了，”娜格尔直言拒绝，语气冷漠：“我睡这里就好。”
“哈——”女人尴尬的笑了下，稍稍探问：“你们是，兄妹关系么？”
“嗯嗯。”
“行了，别管了，我今晚上将摩斯神父请过来，与阿坎迪兄弟照个面。”
塔努打包票阿坎迪的年纪取向正常，他开始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神父？”
“你要了解的东西很多，我慢慢讲给你听。”
阿坎迪一路上花了一些时间，向娜格尔讲解人类世界。
但其中内容过多，很多都需要自身体会，才能深刻记忆。
黄昏。
阿坎迪正在整理近几天将居住的屋子，不远的奶牛一直‘眸——眸——’叫个不听。
应该是胀奶了。
“朋友！”塔努风急火燎的过来：“摩斯神父来了。”
…………
教会。
阿坎迪对这项机构秉持‘赞同与反对’的矛盾态度。
人类世界很多战争都因他们而起，但某些时刻，却又起到维护和平的作用。
毁誉参半，大概就是这样。
“我是冰雪女神的信徒，”餐桌上，摩斯向新的面孔介绍自己：“您信教吗？”
他注意到阿坎迪的眼罩，心想这种遭受痛苦的人，最容易信教。
“不，”阿坎迪空无的眼中大多是紫色的火焰，但这神父不同，居然是青色：“冰雪女神……”
沉吟片刻：“我曾看过一本英雄传记，里面的主人翁叫莎娜，她好像就是冰雪女神的信徒。”
“对对对！”神父面色大喜：“那是我们最高的赞美，只可惜，她的遗体至今留在鬼族。”
“为什么不将她抢回来呢？”
“这个……”摩斯面带遗憾：“我们一直在努力，但为了维持同鬼族的和平局面，不能用抢。”
“为什么？”
“这涉及到一个预言，”摩斯突然正色起来，极为严肃：“您应该知道，天启录或福音，是各个教会与神明沟通的手段之一；
但许久前，不只我们信奉的神明，各个教会都降下一则预言与指示，称将迎来旧神的更迭；
按照创世论来讲，混沌时，神明经常斗争；
他们之间的战斗毁灭天空与大地，只有魔兽才能在那种环境生存；
一日，空间无力承受神明的力量，破碎后，产生了风雷水火等各种元素；
至此，一股新的力量产生了，而人类等地精，得以崛起。
在部分神明与地精的努力下，将邪恶的魔神封印于各处，最终导致混沌的终结，开创了现在的和平世界。
而那些被封印的神明，我们一贯称之为旧神。”
“唔——，这个故事我知道，各个教会都在讲，我是说，几百年前就开始了。”
“是的，创世论是各个教会所公认，”摩斯继续讲解预言：“但旧神的更迭，是指什么呢？
有人猜想，是将现存的神明再封印一部分；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旧神复苏，世界再次成为混沌。
需要另一场诸神的黄昏，来确定，谁才是该被封印的旧神？”
“嗯——”阿坎迪失去兴致，他向来不信别人的危言耸听：“这种事与咱们无关，小灾不用跑，大灾跑不了。”
他发挥自己的乐天属性：“还是讲讲塔努可爱的儿子吧，摩斯神父，请恕我直接开口。”
“嗯？”摩斯疑惑：“你说。”
“听说你们教会的人，讲什么终身信奉神明，要不近女色？”
“我就是。”摩斯点点头，嗅到一丝奇怪的讯息。
“那男色呢？”阿坎迪比较直接。
“你是讲，哈——？”摩斯面色一变，意识到阿坎迪在说什么：“你在开玩笑？”
“原谅我这么直接，只是我听说过一些传言，很多神父都有恋童癖，出于好奇，我询问一下。”
“那些是恶魔……”
“额——”阿坎迪打断他：“我确定你有些本事，摩斯神父，但你是否介意我讲一下我听到的那些传言？”
“说吧。”清者自清，摩斯并没有着急辩解。
“比如一个人被恶魔附体了，但驱魔者……好吧，就是某个自称为神父的家伙对他实施猥亵，您说他是在惩罚恶魔还是在猥亵那个人？”
“朋友，虽然我很好奇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但我可以明确告知你，我刚才所说的恶魔，是指那些犯下罪行的神父；
还有，我们不可能以猥亵的方式来惩罚恶魔，这太荒谬了。”
“嗯——”阿坎迪问完了：“但犯下错误后，再去向自己的神忏悔，这会不会得到救赎。”
“这个……”摩斯神父答不出来，面色尴尬：“这超出了我的三观判断；
出于功利心态，比如为了被原谅而去信仰，而后继续犯错继续祈求神的原谅；
这在我看来，是极其荒谬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会有吗？
他们根本不是信仰，只是拿神做挡箭牌。
对！
就是这样！
太可恶了，比恶魔还要恶心！”
看着陷入自问自答的摩斯神父，阿坎迪瞥了一眼塔努，对方耸耸肩，表明自己已经不再担心。
随后继续用餐。
“世上居然有这种人，这不可能！”摩斯神父陷入了喋喋不休的呢喃怪圈。
他邀请阿坎迪去教会，仔细向他讲讲听到的荒谬。
阿坎迪心想住的地方比木屋肯定要好，答应下来。
他对住所的要求不高，但一定要舒适。
睡草垛实在不习惯，而且旁边有个少女，这让他感到不安。
人，不该对自己的道德，太过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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