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虚大前辈,一剑斩断了大宗师童伯乾的剑!
身为大宗师,童伯乾的剑,必定是一件法器。
可居然,被斩断了。
陈无我等人,咕噜咽着口水,已经不能言语。
他简直羡慕死了,陈玄阳居然有个这么牛叉的师父。
陈阳默不作声,细细回味师父刚刚一剑。
他感觉得出,师父对自己这副身体,还未能如自身一般的契合。
但饶是如此,他从握剑,拔剑,再到挥剑,这一套动作,都没有浪费一丝多余的气力。
最让陈阳不可理解的,是剑气。
身子是他的,自己有几分道行,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从不觉得,只开了四窍的自己,有能力将剑气迸发出来。
可是师父做到了。
那一瞬,丹田之中的真气,空气之中的灵气,被调动,汇入骨剑,形成剑气。
且剑气凝聚,如一柄锋利剑鞘保护剑身,并斩断了童伯乾的剑。
他不是不能施展出剑气,而是没有修行到那种地步。
陈阳心里似有一些明悟。
童伯乾内心难以平静,他后知后觉,将剑收回,看着地上半截剑刃,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固然听说了这位大前辈的诸多事迹,但此刻,依旧感到震撼。
以及,深深地挫败感。
童伯乾苦笑,拱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今虚未看他,目光向着人群之外看去。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
一个道士,腰间悬挂一柄佩剑,一步三米,悠然而来。
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扎着一方逍遥巾,面目淡然,不嗔不笑,双目有神,精光不时闪烁。
众人望着此人,皆是露出疑惑。
这是谁?
且看他行走之间,便可见此人道行不浅。
一身气质更是出尘,绝非寻常之辈。
这样的道士,在场上百人,不可能没人见过。
“黄东庭。”
明北眉目一掀。
有人听见这名字,惊讶道:“大万寿崇真宫的黄东庭?”
“是他?”
“他下山了?”
白徐子目光一转,看向陈阳,心里暗想,今天这上真观,难以太平。
要抓赵冠青的,不是一个卓公眉。
卓公眉与童伯乾也见了他,二人表情未曾变化。
黄东庭走来,对二人一一稽首:“见过童宗师,见过卓真人。”
两方虽然不是一个道观,却同属灵宝派。
且赵冠青便是被卓公眉所抓,这件事情上,万寿宫也算欠灵宝观一个人情。
卓公眉微微颔首,没有言语。
黄东庭走上前来,望着今虚:“今虚真人,可否让我入观一探究竟?”
今虚摇头,抬了抬手中的剑,意思明了。
黄东庭点头。
手掌从宽袖探出,指腹与关节处生满厚茧,按住剑柄,欠身退半步:“请今虚前辈赐教。”
今虚未动,姿态随意而慵懒。
黄东庭却在霎那之间拔剑。
“嗡!”
剑从鞘中出,众人眼中唯有那一点寒光,目及之处,仿佛一切皆可破。
这一剑,似蕴含道韵,令众人心神都为之晃动。
今虚依旧作拔剑之姿,却与面对童伯乾时不同。
直接一剑直刺,破开黄东庭的剑,剑锋处停在黄东庭喉前。
黄东庭没有半点犹豫,左手肉掌抓向剑锋。
今虚眉头微蹙,忽然重哼一声,骨剑上骤然有着一股无形之势荡漾。
黄东庭手掌将要触及,直接被荡开。
“踏踏!”
今虚半步上前,骨剑上扬绕回,将其反握,以剑柄一点黄东庭的肩头,后者脚下噔噔噔急退数米,脸色一阵青白。
“小道士,你哪座祖庭的?”今虚盯着他。
黄东庭恭敬道:“灵宝派大万寿崇真宫。”
今虚问:“方平乱可还活着?”
黄东庭道:“师祖尚在。”
今虚道:“回去将剑交上去,他不让你出山,不得出山。”
黄东庭默不作声。
今虚道:“把我的话转告给他。”
良久,黄东庭点头:“晚辈记住了。”
众人不明所以,不清楚今虚为何说这些话。
他方才提到的方平乱,似乎是崇真宫的师祖。
今虚方才与他一交手,便发觉,此子满身杀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修行的,竟然修成了这样。
再修下去,恐怕要走火入魔了。
“公眉,走了。”
童伯乾转身便走。
今虚看向他:“老道让你们走了吗?”
童伯乾脚步一顿:“前辈……”
今虚让开半步,指着身后上真观大门:“你们不是要进去?现在,进去。”
童伯乾:“前辈,不必了……”
“进去。”
“前辈……”
“玄阳拦你们,并非包庇邪修。”
“是你门下弟子恶语相加,态度恶劣。”
“换了你们,你们愿意配合?”
“都是道门弟子,好好说话,谁能不配合?”
“玄阳不让你们进去,是维护道观尊严,明知不敌也要维护,这是道门弟子的尊严。”
童伯乾低头:“晚辈受教。”
今虚道:“老道可不想自己的徒弟,遭人非议。门就在这里,进去,搜个清楚,探个明白。”
“是。”童伯乾知晓,今天这上真观,他们就是不想进去,也得进去。
今虚的意志,他们无法违背。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道观。
今虚又看向白徐子等人:“你们不是要帮灵宝观抓邪修吗?进去。”
白徐子连忙堆笑:“前辈误会……”
“没有误会,滚进去。”
“哎,是,我这就滚进去。”
一个个不敢在废话。
他们看出来了,这位大前辈,有点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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