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素妍好似对他告白了,他之前其实也没有想太远,以忙事业为借口,把这一切都往后拖延了。
但是今天孙母这样直白地问询,却使他不得不在脑海里考虑起自己的终生大事来:自己与素妍,真的有着可能性吗?
灵魂深处,他一直自认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觉得自己与素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但是现在这层伪装地面纱被孙母亲手揭开,他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普通的图书馆老师了。
他现在是浦项孙家的幼子、是丰田集团的外孙,别的不说,缓缓走来的外婆是外公丰田章一郎“一见钟情”的妻子三井博子——她姓三井,是三井银行终生董事三井高长的女儿!
再看看马上要接班丰田集团的大舅丰田章男:大舅妈她同样姓三井,是三井物产副总裁田渊守的女儿田渊裕子。两人的独子、比自己小三岁的表弟丰田大辅,毫无疑问是丰田家的五代目,他同样是要娶三井系地女儿的!
这才是他当前面对最直观的东西:其实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忙不忙事业、怎么面对朴素妍感情之类的小问题,而是联姻的终生大事。现在他妈妈当面告诉他,希望他找一个门户相当的妻子,他不得不认真去考虑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外婆过来看了看她们母子二人,对着孙母摇头叹息,说到:“你这又是何苦呢?”
孙母神情倔强:“妈妈,我宁愿他现在不理解我、埋怨我,乃至于怨恨我。但我一定要亲手把这个苗头掐灭!我要的是浦项孙两脉、我的两个亲儿子在半岛浦项市像我们丰田家一样,在这丰田市一百年、两百年,年年屹立不倒!这是我身为母亲的选择,请您尊重吧!”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外婆面色有些不忍,但还是转而对孙泰信说起他大哥孙泰智的事情:
“泰信啊,你爸爸可能并没有告诉你,你大哥年底就会与新霓虹制铁公司的千金结婚了。就我们所知,你大嫂家在与住友金属工业公司接触,过不了两三年就会与住友集团合并、接受那边地注资的。三井、住友,或者半岛选一家——这就是你们享受家族种种便利的同时,所必须承担的命运啊。”
孙母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庞:“你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吧。为什么我要一直提敏京?你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彼此都熟识。姜家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身为以前大进海军集团的千金、现在韩进海运二股东家的独孙女,她与你的结合是我考虑到的最好方案了,就像你大哥大嫂一样,好歹都有着感情基础。”
“只要你答应妈妈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依你的意思来。比如说朴素妍她们,一个小小的艾回而已,在丰田家、在三井二木会面前,算得了什么?”她又摸了摸孙泰信的头:“你从小最听妈妈的话了,不急,你可以好好思量这件事。考虑清楚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孙泰信只是无言。
......
“只是一个早上而已,所有的新闻讯息、所有本地论坛上的东西,竟然全都不见踪影了!”全宝蓝这么感叹着,与朴素妍对视一眼——即使是以她二人的迟钝反应也知道,这其中很有问题。
孙泰信心中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但他却不能明言这是个警告,只是敷衍道:“昨晚的报道出了偏差,当然会把这些消息拿去更改的。你们放心吧,都会过去的。”
一直没说话的李居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朴素妍,眯着眼沉思起来。
下午送全、李她们二人去秋元康那儿,他也没过多说些什么,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东西,利益交换而已。
“才一点多钟,泰信哥要出去逛逛吗?”朴素妍记得刚刚居丽姐对她说的话,于是这么提议到。
“是...是啊”孙泰信回过神:“咱们去做陶艺怎么样?爱知县特产陶瓷,赤津烧、濑户染付烧都是在全世界很受欢迎的陶瓷制品;常滑烧则是明治时代发展起来的陶瓷工艺品,我以前心里有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去做这些东西,能让我内心平静下来。”
内心有事情吗?是在为上午的事情烦恼?朴素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好啊。”
两人开车找到一个他以前经常来自己动手制作陶艺品的地方,孙泰信虽然极力佯装平静,但是做出的东西却还是大失水准。
“你退步很严重啊。”老板是位中年大叔,他瞥了一眼孙泰信,又看了看朴素妍,笑着说:“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埋在心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孙泰信回过神来:“没关系的,您为什么这么说?”
大叔哈哈大笑:“好好和你女朋友沟通一下吧,不论是什么事情。”他指了指朴素妍:“她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朴素妍之前其实有些生气:她这一下午说了很多开导他的话,但他就是支支吾吾、什么有用的信息都不说。
但是就在刚刚、她还坐着孙泰信却起身的一瞬间,她觉得他脖子那...有些眼熟。
是看错了吗?虽然这样想着,但她其实还是很在意,把这事儿记在心上。
当晚,孙泰信坐在屋子外、看着院子里的树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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