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郑秀晶连连摆手：“素妍姐，我想表达的是，您现在的状态真地很让圈内的同龄人羡慕。”她神情很认真：“以我的观察，她们倒不完全是羡慕您已经一只脚迈入豪门这类无聊的东西。就拿少时来举例吧，泰妍姐就不止一次地表明很羡慕您的事业状态，说看得出您真心很享受站在舞台上。”
“而允儿姐则很羡慕您的‘完美恋爱’，说从一段段生活细节里看得出您的爱情在忙音乐的同时也兼顾得很好。”郑二毛挠了挠头：“或者我换个说法，姐姐这几年真的完全没变成熟。”
“你讲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朴素妍被她逗笑了：“‘完美恋爱’什么的姑且不提，秀晶啊，一个人整整三年没有成长难道是好事情吗？”
“在咱们半岛演艺人这一行，我的回答是：完全没错。”郑秀晶却不假思索地点头称是：“虽然出道才半年多时间，明里暗里我就已经目睹过不少恶心的东西了。算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就拿我姐姐这个生日来说吧，明明是18号生日，家人朋友却必须提前一周给她庆生，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作为SM娱乐曾经的一员，朴素妍终于搞明白几分郑秀晶这段话的意思：作为当家女团少女时代的三位人气成员之一，西卡的生日自然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掉。所以粉丝见面会啊、生日邀请会啊、SM家族庆生Party啊...这类能增加公司各个团体粉丝凝聚力和成员曝光率的各种高中低档聚会，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在这些一眼就能望到结局的商业行为过程中，庆生本身还能留存几分真情实意，又有多少逢场作戏，那就只有西卡本人才清楚了。
但是，这莫非能怪她对自己选择的事业用情不深吗？实际上这些东西别说粉丝们反感，SM公司的员工和艺人们也不见得会有多待见——但是她们还是得照办，因为这就是演艺人相关本职工作的一部分。
“所以，秀晶你说的初心，类指地是我的日常生活？或者说是我作为素人的一面？”朴素妍有些愣神：“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公司好像的确没举办过类似的生日策划。Kara去年在霓虹火起来以后，也没听说奎利她们拿生日炒作过。”朴社长眉头一皱，经小水晶这么一提醒，她这才发现了个灯下黑似的管理盲区。
“我有去素妍姐公司的官网查过，霓虹那边粉丝们的各种生日应援礼物，除了像手写书信这类特定的心意以外，其他的全部被换成了慈善机构的米面粮油输送到世界各地有需要的人手中，相关账目也完全公开透明。这种直观有效的做法在霓虹那边是相当收获好感的事情，事实上我们公司接下来也准备跟进。”
朴素妍有些愕然：“公开的这些数据你都能看得懂？”
小水晶上下晃动脑袋：“当然，都是些很基础的金融知识和社会常识。”
朴素妍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不久前的一件事来。她压低些声音、凑近问郑秀晶：“那你懂怎么计算一位富人的资产结构吗？或者说，从已知的储蓄存款、现金等价物等现金流方面，能不能看出些什么宏观的东西出来？”
郑秀晶想了想：“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在咱们半岛，储蓄存款和专业管理账户余额两项资产组合相加，一般会占到富人们净资产的三分之一左右——这是钟铭哥妈妈告诉我的。如果以这个为标准，我倒是能做出大致的估算。”
朴素妍干脆地站了起来：“走走走，帮姐姐点忙。”二人走到一楼大厅，朴素妍问大堂经理：“302包间的账结了吗？房间我们还不急着退，只是现在暂时有事要出去。”
经理笑了笑：“没关系的，您请便，刚刚杰西卡女士已经特意打过招呼了。”
...
“崔氏金融的共同基金、三井住友银行的大额存单再加上苏黎世银行的私人账户，都按今天的汇率换算成韩元，大概是6670亿。所以净资产约是两万亿韩元、15.2亿美元！”小水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两只手已经不由自主地环住朴素妍的臂弯：“素妍姐，公司里我打小就与您最亲近了、您是最疼我的人。”
看着手机上这一长串数字，朴素妍光顾着震惊了，甚至没开口回应郑秀晶。
心事重重的两姐妹挪动着步子回到饭店包间，郑秀妍三人已经买好红酒在等着了。
“我跟那饮品师傅说百香果和芦荟应该配套榨成汁，他还跟我死犟。”孙泰信看见女友时乐不可支：“你快来尝尝看，孙氏独门秘方——百香果芦荟饮。”他一脸嘚瑟的模样，原以为会引来嘴昭妍的无情嘴炮，谁知道对方只是有些木然地接过杯子，食不甘味的神态非常明显。
酒足饭饱后，孙泰信站在门口的台阶顶端等待朴素妍和西卡三人说完悄悄话。
告别三兄妹以后，他开口问：“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魂不守舍的。”孙泰信很是费解：“介意跟我说说看吗？”
“你给我的那几张卡...”大佬回过神来：“泰信哥，你知道自己大概有多少资产净值吗？”
“15亿美元？大概吧。”孙泰信总算反应过来：“刚刚是在为这些分心？这没什么意义的。作为对比，SK的崔泰源会长年初说他有13亿左右的净资产，那难不成我比他厉害？在咱们半岛，身价这东西看看就得了，SK集团是13亿美元这点钱能衡量的吗？咱们看得是真正能转化为对社会财富有控制力的‘钱’。”
朴素妍沉默了一会儿：“类似于你家的那些矿产资源和配套的冶金技术？”
“没错，虽然它们都有经济估价，但完全是卖方市场。再给你举个例子好了：三成洞的老李头，身价放在全世界来看根本不成样子。但是他通过复杂的交叉持股控制着三星，三星又控制着全半岛的经济命脉...所以咱们半岛，财富地位是不能用身价来算的。”孙泰信主动伸出手：“走吧，一天天的净瞎想。”
“哥怎么知道我有些害怕下楼梯？”朴素妍鼓了鼓腮帮子，走过来双手挽住他的胳膊。
“眼睛明明有些近视，偏偏又爱美不戴眼镜。”孙泰信弯起另一只手的食指敲了敲女友的头：“你呀~今晚明明是家宴、又是西卡的生日，这么争强好胜的做什么嘛？臭美妍！”
“诶嘿嘿~是哥说的戴隐形眼镜危害大，我这才退而求其次的嘛。”朴素妍拉起他的手前后晃悠。
那岂不是说，男友把绝大多数现金流都交到了她手里？一念及此，俗不可耐的朴社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孙泰信的脸。
“干什么？噫~你嘴角还有油呢~”
“不可能！我临走前才去过一次化妆间。”
“那你眼镜都不戴，你能看得清楚？”
“就是看清楚了！就是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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