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清走了。
走的突兀、干脆，唯有帝威残留。
一切发生的太快，由于这是最后一次帝源的激活，因此所产生的帝威更强，就连徐泽也来不及制止。
看着顾婉清离去的方向，徐泽愣了神。
他的思绪回到上一世。
上一世顾婉清为证帝，不惜冷漠他数百年，最后更是在证帝的那刻，选择与他分开。
可这一世……
顾婉清为了帮他，竟主崩了帝源，断了自己的证帝之路。
若非亲眼所见，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哎。”
徐泽叹息摇头。
他不知道顾婉清会去哪，却知道失去伴生帝源后，顾婉清若再遇到危险，便没了保命之物。
若顾婉清因此而死，那他又该作何感想？
虽然顾婉清说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求，他并不需要觉得亏欠，但有些事却没有那么简单。
“罢了，寻个机会还了这人情。到时，你仍旧是你，我也依然是我。”徐泽喃喃着。
话落，他又豁然回首，视线看向方阵天！
若非方阵天以言语相激，事情又如何能发展至此？
察觉到徐泽的杀意，方阵天也是眼神微凝，其中闪过道道冷光。
见两人都有动手的意思。
“两位冷静！”
尤毒上前圆场：“一切，待破开这帝宫古阵再说！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莫不要因一时冲动，而让一切功亏一篑。”
此言起到了作用。
略微思考后，徐泽收起了不善。
方阵天也是一声冷哼，将视线投向帝宫古阵。
此时那因帝源所产生的帝威，已自行加持在他所布置的大阵之上。
这让他所布置的大阵，霎时绿光更甚！
绿光夺目、阵纹弥漫。
古阵受其侵蚀，不仅光芒愈发暗淡，其所蕴含的古意，也逐渐开始外泄。
如此，直至数个时辰后。
轰——
伴随着一道似从上古传来的震耳声，周遭灵气涌动间，帝宫古阵终被强行打开一个缺口。
虽缺口只有丈长，但已够人通过。
而帝宫古阵的成功打开，这也意味着，对于徐泽而言，方阵天失去了效用。
可就在徐泽准备动手时。
方阵天似察觉到什么般，当即化作一道青光，瞬间便窜入了万古帝宫内！
“哼，跑的还挺快。”徐泽嗤笑。
“道友，帝法就在眼前，此时不是该计较个人恩怨的时机。”尤毒激动的双肩发颤道。
打量了他一眼，徐泽面露狐疑。
因为在帝宫古阵打开的刹那，他就察觉，尤毒额头处的“九”字烙印，明显鲜红了许多！
“事不宜迟，道友还不随我速速进入帝宫？”朝万古帝宫迈步的同时，尤毒笑着催促。
笑容依旧和善，但话语里却缺少了先前的尊敬。
听起来，更像命令！
这让徐泽眉头微蹙。
怎么感觉自帝宫古阵打开后，尤毒就跟换了个似得，再无此前的小心翼翼？
实在想不通，徐泽便将这个疑问压在心中，与尤毒一同穿过古阵，进入万古帝宫内。
很快，徐泽便是一惊。
在帝宫古阵外部观看时，万古帝宫虽多有断壁残垣，但看起来依然宏伟、威严。
可此时……
众多白玉殿墙在时间的流逝下，已是褪色成灰暗，辽阔古玉地面上，更有密集黄沙覆盖其上。
一眼望去，除了那横立于中央的辽阔剑痕，正在散发着盈盈剑光外，便唯有苍凉一片。
“古阵有迷惑视线的作用，这万古帝宫存在于上古，距今不知多久，自然不复当初。”尤毒解释道。
徐泽还未来得及回话。
尤毒又视线眺望前方，介绍着：
“曾经万古帝宫的强盛，远超你想象。”
“帝宫共分为内、外两宫。其中外宫殿宇数百，内宫殿宇上千。”
“无论内外宫，唯有圣人修为才能成为宫主。”
“尤其是内宫，其宫主修为最低也是圣君！”
听罢，徐泽心中一跳。
这岂不是意味着，曾经的万古帝宫，单是圣人就有千余人？
要知道！
如今的九州八荒，就算所有圣人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而在那最深处的万法帝阁，便是大帝居所了。”尤毒道。
忽而，他神秘一笑，接着说：“实际万法帝阁旁，曾经还有一栋灵霄剑帝阁！那里同样是大帝居所！”
“你的意思是，万古帝宫共有两尊大帝？”徐泽反问。
“不错。”尤毒点点头，“可惜，这两尊大帝向来水火不容，后两帝一战，同归于尽的同时，也毁去了这万古帝宫。”
说话间，尤毒面露追忆，表情唏嘘，如此这般，就似亲眼见证般。
“……毒圣似乎对万古帝宫之事，很是清楚？”徐泽眉头一挑。
“呵呵，一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毒圣随意笑着。
两人对话到此为止，各自迈步走向帝宫深处。
一路上，周遭极其安静。
除了偶尔遇到的修士残骸，以及已然破碎的傀儡守卫外，便再无其他。
见徐泽一脸警戒，尤毒又道：“道友无需如此，这帝宫大部分的傀儡守卫，早已被那女剑帝一剑斩灭。”
“就是这一剑？”徐泽看向不远处的惊天剑痕，反问。
“不错。”
尤毒点点头，面色凝重几分：“那女剑帝确实实力强悍，纵然帝宫圣傀成群，其内圣品阵法遍地，但她仍旧一剑破之！”
“那她是如何进入帝宫的？”徐泽追问。
这一点，实际他早有疑虑。
因为他到来时，帝宫古阵依旧完好，而在其中，却又有惊天剑痕！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毕竟若曾被人以强力破开，古阵不可能如此完好才对。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尤毒摇摇头，猜测：“或许她有帝宫令牌吧。”
“不过有一件事，我却很清楚。”他又话锋一转：
“那女剑帝所得的帝法，正是帝宫剑帝之功法！而在获得帝法之后，她更是毁去了灵霄剑帝阁！”
“除此之外，我还知一件事。”
“万古帝宫的剑帝，被人冠以‘灵霄’之名。”
“若我没猜错，那女剑帝恐与灵霄剑帝关系匪浅！”
“或许其真实身份，便是灵霄剑帝转世！”
“也就是所谓的，大帝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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