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临近，季野和徐老一起吃了顿轻淡而又不失品质的晚饭。
其实就是做菜用的材料比较离谱。
别人视作珍宝的药材，在徐老这里，时不时就拿来做菜，这日子过得可以说是相当奢华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徐老就是有这个资本呢。
吃完饭，季野乖乖地收拾石桌去洗碗。
而徐老则是看着石桌上季野最终卖相最好的三瓶成果，打算点评一番。
“第一瓶，成丹四颗，色泽稍差，炼制时间有点久了，下次注意。”
“第二瓶，成丹三颗，形态饱满，色泽极佳......败家玩意儿，明明能在保证卖相的同时出四颗成丹的，你这一下就损失了三万块钱。”
“第三瓶，成丹五颗，色泽可惜，这纯粹是过于勉强，你硬分的，下次尝试再多留一分，可能能好一些，但是没必要。”
徐老点评的功夫，季野也干净利索地收拾好了碗筷，来到老爷子身边坐下。
“您这么说我就不懂了，为啥第二瓶说我败家，第三瓶就是没必要了？”
徐老看了季野一眼。
“一般一个有名的炼丹师，都不会缺钱，但是首先，他得有名儿。”
看季野脸上还存有一些茫然，徐老淡淡开口道：
“炼丹师，按照现世的说法，卖的就是一个口碑。
而炼丹师的名字，就是品牌的名字。
现世里那些名贵的品牌，其实出的东西并不一定都特别好，甚至有些可以说是垃圾。
但是人家就是卖的贵，而且就是有人愿意买，知道为什么吗？”
季野沉吟三秒。
“所以，我们要先用好货打开市场，赢得名声，然后再拿次品割韭菜？”
嘴上说着，季野看向徐老的眼神越发复杂。
“我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
徐若海对季野神奇的领悟力表示惊为天人。
“说实在话，我现在相信，你就算是没有觉醒，在现世也会是个身价逆天的有钱人。”
“哎，徐老过誉了。”
季野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过誉你个头啊！真以为我夸你呢？”
徐老被季野的厚脸皮整崩溃了快。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炼制的这几瓶蕴灵丹，虽然不一定卖不出去，但价格会很低，因为你一没有卖相二没有名声，其中名声占主要原因。”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徐老一直都知道，季野缺钱。
季野为了不在学校引起轰动，选择让好兄弟黎丰逸帮他从家里拿营养餐。
因为正常异人理论上一个月极限也就吃四餐顶天了。
而季野每天三顿。
这种恐怖的频率要是在学校食堂买，那他季野的大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直接名扬整个东华异人界。
本来就一直致力于低调发育的季野，肯定是要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
也幸好黎家手底下就有一家营养餐专卖店。
知道季野的情况后，再加上季野和黎家兄妹都有着很近的关系，二话不说，选择了对季野进行投资。
虽然季野依旧要全款购买。
但是黎家能给他提供这个保密的渠道，季野就已经心怀感激了。
季野异于常人的消化能力除了提供营养餐的黎家知道，再就是他朝夕相处的师傅了。
有好几次快到饭点儿了，季野都有些心不在焉。
徐老当然能看出季野的问题。
但他老人家从来没有主动问过，而是直接放季野下山。
季野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徐老的信任与日俱增，最终主动告知了徐老他的异常之处。
所以后来徐老每次只要留季野在山上，那饭菜就必然特别奢华。
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情况刻意为之。
季野其实心里也懂徐老的意思，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
因此在徐老说完之后，他直接问到了重点上。
“那您看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季野知道，徐老既然把话题往这方面引，那就必然会告诉他解决办法。
这就是有师傅的第二个好处，能给人以方向。
让人站在岔路口的时候，有更大的几率走向成功而少绕弯路。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尽你最大的努力去炼好我教你的每一种丹药，积累经验，距离炼药师评级还有不到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我们不求掌握丹方的多少，只求每一种丹药完全吃透。
其实一直以来，都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么一说，只要有比试，那就必然有高下之分。
如果你能够在炼药师评级中表现优异。
那就相当于直接有了一个免费的广告，甚至，一战成名！”
听完徐老的话，季野也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要干什么了。
先定个小目标，拿下炼药师评级。
有条件的话最好在这个基础上再露上一手，达成扬名的中等目标。
其实季野也跟徐老聊过挣钱的话题。
当他说出自己在碎界契口给人当医疗师的时候，徐老告诉他，那种挣钱的方法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季野以为在那里给人疗伤，挣的钱都是自己的。
其实不是。
那是要缴税的，每一个能在契口给人疗伤的散人医疗师，都是在契口登记过的。
也就是说，季野那天，其实是逃票了。
就像是街头的小商贩，只不过恰好那天城管不在。
黎雨落给他讲有这种方法，但是她也是道听途说，真正了解的也不多。
徐老给他讲了，他才知道。
自己那天只是运气好，碎界里的怪打破常规的现象引起了官方注意，几乎把绝大多数可用的力量都投入到救助上去了。
放在平时，季野牌子刚立出来，官方监察队就要过来跟他谈心了。
而且就算在契口登记，抽成他也能忍。
但是比起炼丹来说，那真的是天壤之别，没法比。
毕竟以他的能力，又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名，都只卖低阶丹药。
稍稍高阶一点的丹药，那价格可是成几何趋势上升。
徐老看人很准。
他知道，只要抓住能挣大钱这一点，季野就会有无穷的动力去主动钻研炼丹。
“行，我知道了，那我跟张教官那边商量一下，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其实挺紧的，他那边的课，就先撬了吧。”
徐老看季野这么懂事，也很欣慰。
“你就告诉他，三个月后，不管你能不能通过炼药师评级，之前的丹药我都再给他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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