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轿凳伸出手，牵出个娇娇女郎。
俨然心情很坏：“这就是你说的梦中乡？”
阿烛借着他的手下来，团扇掩住笑。
“怎么样，瞧起来不错吧？”
何止不错。
那群鸨儿满眼热情，都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了。
少年抵着虎牙，心里止不住的躁郁。
“来青楼做什么？”
阿烛老神老在：“找小倌。”
长皓莫名，攥紧了手指：“我一个还不够？”
先前还说着要和他此生不渝。
这会儿又带他往青楼。
让他看她琵琶另抱？
气死了。
-
老鸨头一次收到这么离谱的消息。
榻间眯得正香，紧着杜鹃那丫头就来说，来了对客人。
瞧着还是一夫一妻。
扬起笑，老鸨悠悠从楼上下来：“哟，这是闹的那样？夫妻俩一起逛青楼？”
“郎君是找鸨儿呢，还是找小倌？”
底下吃酒的客人哄然大笑。
长皓脸色难看，不说话。
一壁牵着他的阿烛嘴角蔓延起一抹甜笑：“都不是。”
老鸨奇了：“那是要闹事？”
老鸨觉着好笑：“小娘子，我呀，是过路人。”
“与你说句话。”
“若是夫君管不住下半身，再寻个新的就是，吊死一棵树上多亏？”
“你看我们这儿，漂亮俊俏的小郎君多的是，您要点哪款的？”
长皓气的快要炸了。
偏生阿烛还摁着他，一边与老鸨交流：“我要喜欢兰花的。”
老鸨若有所思，还真想出个人来：“……京兆尹夫人喜欢的那位？”
阿烛眼睛一亮，点头。
老鸨为难地看了看两人相牵的手：“您这是……两位？”
“两位怕是得加钱。”
少女解下荷包，把满囊的金叶子倒了出来。
哗啦哗啦。
“我有钱。”
老鸨乐坏了，众人也跟看戏似的看这对夫妇。
“客官虽说口味重了点，但这钱到位嘛……”
老鸨暧昧地冲二人笑：“您随我来吧。”
长皓不愿意走。
阿烛抿唇，估摸着得澄清一下：“我们俩不是去做那档子事的。”
老鸨脑中飞快飘过问号。
接着，下边的少女神色无辜：“我夫君经验不足，那事儿上教我不舒服。”
“我带他来学学。”
长皓恨不得掐死她。
下一秒，老鸨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看不出，小娘子还是性情中人。”
“随我来吧。”
-
屋里点着熏笼，陈设很是旖旎。
老鸨下去叫小倌了。
让二人在此等候。
阿烛百般聊赖，垂手往案上的瑶琴拨了两下。
其声清晰，宛若珠玉。
倒是一把好琴。
“你不打算与我解释些什么吗？”
长皓端坐在榻，神情冰冷。
阿烛不解，停下手：“解释什么？”
夫妻逛青楼，本就是怪异之事。
难不成真认了来闹事，然后对一群凡人动手吗？
长皓蹙眉：“你将方才与老鸨说的话，再说一遍。”
阿烛哦了一声：“我有钱。”
长皓：……
“不是这一句。”
他紧抿着下唇：“下一句。”
“我夫君经验不足，那事儿教我——”
话说到一半，阿烛戛然而止。
秒变鹌鹑，一个字也吐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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