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扬低头看着自己双腿，心情很复杂。
当时他整个人就像回到了十年前那场车祸一样，整个人陷在巨大的黑暗中，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耳边全是各种嘈杂的声音。
父亲浑身是血却拼命把他推出车外，他哭着喊着不想走，他想留在那里，陪着父亲哪怕是死。
那一声声‘陆扬’穿破黑暗送到他耳边。
是谁？这世上还有人会担心他，关心他吗？
是幻觉吧。
“陆扬，你别怕！”那个女人温柔有力，撕开黑暗冲到他面前，紧紧将他抱住。
他真真实实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用一双温暖的手将他从黑暗中一点点拉出来。
陆扬第一次想要就这样沉沦下去，只要那个女人在他身边就好。
“阿扬？”胡医生的呼唤打断了陆扬的回忆。
陆扬黑眸变了变，“胡叔叔我没事。”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谁也没看出他刚才走神了。
胡医生给他做了全面检查，确定他真的没事才放心。
“你告诉我，你这次是怎么做到的。”胡医生很激动，找到原因陆扬就有完全康复的可能。
周良刚张嘴，陆扬突然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刻就闭上嘴巴，什么也不敢说。
“可能是在路上缓和了一下，就感觉比以前好一点。”陆扬轻描淡写地分析，“也许是事情过去太久了，我的身体在慢慢克服了吧。”
胡医生也在琢磨着，“也有这个可能。”
不知道陆扬怎么样了？
颜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出手机，看到有颜妈妈的未接电话，正要打回去又看到了她发来的短信。
她大致看了一眼，知道没什么事也就丢开不管了。
颜可打开微信又关上，打开通话记录又关上。
她想问问陆扬怎么样了，却又担心万一他睡着了吵着他。
犹犹豫豫始终没勇气拨通电话。
她站在阳台，望着无边的黑夜，心里沉甸甸的。
陆扬今天这样很反常，更像是因为某件事留下的心里创伤，简称后遗症。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翌日。
“等一下。”齐远航远远看到陆扬，小跑进了电梯。
他撞了撞陆扬，戏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昨晚有叫颜可去开会？”
齐远航说的是昨晚叫颜可下班之后留下来开会的事。
陆扬目视前方，淡定从容，“哦，可能是传话的人说错了。”
齐远航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陆扬，似乎要在他身上看出花来。
“叮！”电梯停在了二十八楼。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陆扬办公室，陆扬回头看了齐远航一眼，“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还在这里站着。”
“什么意思？”齐远航闻言立刻收起嬉皮笑脸，“出什么事了？”
“回你的设计部看看就知道了。”陆扬语气淡淡的，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但是齐远航的脸色却变了，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的设计部已经乱成一锅粥。
“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工没来，周工也没来，就连从不迟到的张工也没来！”
今天设计部的设计师们只来了三分之一，而且来的还都是刚转正的设计师或者设计师助手。
“这还怎么工作啊？”人心惶惶。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还能是怎么回事，另谋高就了呗。”
齐远航在下来的时候，已经了解了大概。
“上班时间，都站在这里干嘛？”
设计部的人见齐远航来了，畏惧得不敢出声。
有人硬着头皮开口：“李工没来，我的工作没办法进行。”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也纷纷抱怨。
一句话就是：她们只是小啰啰，平时都是指哪打哪，现在她们是群龙无首。
“都给我安静，坐会自己位置上。”齐远航拿出雷厉风行的手段，其他人也不敢放肆了。
他转头低声跟身边的助手说：“把颜可叫来。”
颜可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立刻赶来设计部，看到整个设计部寥寥无几的人，她脸色一沉。
颜可在公司四年，对设计部的工作了如指掌，她井然有序地安排起工作。
其他人见她如此沉稳，也慢慢的定心来。
也遇到了一些难题：
“颜工，智华的合作一直都是张工亲自负责人的，现在他不在，我接下来的工作没法进行。”
颜可把这件事记录在本子上，“我知道，我来处理，你去帮小微。”
也纷纷有人提出类似的情况，那几个设计师是公司老员工，他们手里掌握的资源其他人根本碰触不到。
颜可稳定住设计部的员工，拿着本子去找齐远航，他们一起上了二十八楼。
“他们几个我都联系过了，人联系不上。”齐远航眼里充满怒火，“我查过了，不久前陆高峻的人接触过他们，毫无疑问是被他给挖走了。”
颜可把她写好的名单拿出来，“这几家公司都是老客户了，我一会打电话去探探情况再说。”
“嗯。”齐远航点头同意，“那些人被美柜挖走了，客户估计也带走了不少，我们要早做准备。”
颜可重重地点头，“努力争取一下，美柜胃口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吞下这么多单子。”
陆扬也是这样想的，“也不用太着急，美柜现在正得意着呢。”
他黑眸闪过一抹锐利的暗芒，“人嘛往往在这个时候最容易犯错，到时候我们再一举击破。”
陆扬运筹帷幄的气势，让颜可的心定了不少。
“那我先回设计部盯着。”颜可担心还有人搞事。
“嗯，你去吧。”陆扬点头道：“有需要随时去找齐远航。”
颜可走了，齐远航放开了把陆高峻骂了一顿，但是还不解气，“跟我玩阴的，老子玩死他。”
陆扬明显就淡定很多，“设计部现在留下来的人，你看一下不可靠的都放出去。”
齐远航和他想法一致，“我知道了，与其留着这些三心二意的人，还不是重新招聘一批。”
“设计部里有很多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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