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芫看她犹豫，立马下跪。
“蘅娘，我知道自己有疯病，时不时的发作。可是，可是我也想赚钱，你看，我很多时候都是正常的，你看……”
杜芫慌忙闯进屋子里，看到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她赶紧收拾。
楚蘅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几个可能答案就这么没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直接呛到。
“咳咳咳……”
她一呛到，杜芫马上过来拍背。但，楚蘅还是不愿意要这个丫鬟。
“为什么？”
接连几天，杜芫实在是想不明白，“我明明做的也很好，为什么不要我？”
“不是不要你，实在是我们两个适合做好姐妹，你看，我们真的不适合做主仆。”
“不会的。”杜芫说，“我可是专门打听过的，做贴身丫鬟可以说贴心话的。蘅娘，你就收了我吧。”
“让我收你做丫鬟，那你得说实话，为什么想当丫鬟？”楚蘅定定看着她，不放过她眼里的一丝慌张。沉声道，“说实话！”
“我……”
杜芫低下头，“我知道你是医师，能治病救人。可以慢慢治我的疯病，也可以慢慢给章柳治傻病，但是，但是我夫妻不正常，我家元宝正常的。
蘅娘，能不能拿治我夫妻的药，给我儿子读书的机会。
能不能让我家元宝跟你家阿时读书，让他多识几个字。”
“蘅娘，我求你了。”
“我夫妻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
——
最后，楚蘅收了她做丫鬟。
还别说，感觉上挺让人满意的。这不，临近金钱莲的婚期，大家忙起来了。
这一干几天不休息。
“芫娘，要不今天的主食我们来吧。”厨娘说。
“不用。”杜芫摆手，“这可是蘅娘的，我亲自煮。”
“可是你都几天没有合眼了。”
“没事没事。”杜芫笑道，“我做完这个就去睡一觉。睡到老夫人的婚礼再起。”
“可……”
“放心吧，没事的。”杜芫推着人去一边，干净利落的做楚蘅爱吃的饭菜。
做完，她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拿去给夫人们吃，别说我没睡觉的事。”
一听这话，几个厨娘顿时摇头。
“真不知道你拼命什么，明明可以轻松一点，非要……唉。”
“好了，你们不懂。这夫人不单单是主子，她也是我的好姐姐。”
“切。”厨娘翻了个白眼，“你当人家是姐姐，人家当你是什么？白干活的婢女。”
“住口。”前一刻还在喜笑颜开的杜芫，下一刻一巴掌呼过去。打的对方一脸蒙，在场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给我记住。”杜芫一把拉过对方衣领道，“我杜芫说的，夫人是我姐姐。就是她觉得我是丫鬟那又如何？那是她觉得，不是我觉得。而我，只要我觉得。谁要是再说夫人一句不是，记住，休怪我杜芫翻脸不认人。”
“你……”
厨娘终究还是怕的，气鼓鼓的拿菜离开。
留下的人呆呆望着，杜芫一吼，这才一哄而散。
杜芫走出去后，发现有几个婢女靠在墙上有说有笑，走过去就是一顿怒骂。
“吃饱了撑的，都不干活就滚了，别一天天拿了钱吃白饭。”
指着其他婢子干活，干着干着，她不由打了个哈欠，倚靠树边上盯着她们。
一只苍蝇嗡嗡嗡，绕在旁边，听得人眼皮子不禁打架起来……
——
“芫娘呢？”楚蘅忙得不可开交，却怎么也看不见杜芫，便问别的丫鬟。
人家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挺着大肚子的风兰切了一声，道，“还能去哪？肯定是偷懒去了。”
“不会的。”
小元宝不服气的道，“我阿娘不是那种人。”
阿时朝元宝道，“我们去找找看，说不定杜姨在哪里忙着。”
楚蘅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你们几个去找，我们先忙着。”楚蘅说着准备走人，目光扫一眼，不禁皱眉头。“阿时，你看好两个小的，别乱跑，家里很忙。”
“好，阿娘放心，我会看好二宝和元宝的。”阿时说着，带着两个孩子去找杜芫。
瞧孩子们走远了，金钱莲不悦道，“找什么找，芫娘肯定又去哪里忙了，但是老朱……哼，我看他就是不想成亲，一封信都没有回来给我。”
“……”
楚蘅和风兰默默对视一眼，默契转身。
“……”
金钱莲更加气不过了。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干脆的发泄给丫鬟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指着丫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东西挂好。”
“你们看看，这个花怎么是斜的？”
“你们看看，这个字怎么不对称。”
“你们看看，这个颜色不够正。是不是觉得我老婆子娶丈夫很伤风败俗，干活就给我偷懒是不是？”
“谁要是不相干，收拾东西走人，我老婆子不怕你们到外面乱嚼舌根。”
“老娘过几天就要娶丈夫，你们要是让我不顺心，我就让你们不顺心。”
骂完，顺心了。
金钱莲蹭蹭蹭离开。
人刚走，下人就低语起来。
“你们看到没有，老夫人自从被侄女害了之后，整个人凶起来了。”
“那肯定啊。自己疼爱的跟亲闺女似的人都这样，是我，我以后就当个恶人。”
“所以老夫人像你，现在就是个恶人了，你开心了？”
“……”没有！
他们老惨了。
“就过过嘴瘾……”
“闭嘴。”管事骂道，“还不赶紧干活？尽偷懒，难怪老夫人骂你们。”
“是，奴婢听令。”
另一边，阿时带着两个小家伙走出家里。
“不是找我阿娘？”元宝问。
别看小家伙平日不搭理人，内心里还是很关心亲娘的。
“家里找不到，肯定去买东西了。”阿时道，“你阿娘又不是偷懒的人，我们去卖菜的地方，应该找到，是不是啊妹妹？”
“就是就是。”小二宝咧嘴直笑，“锅锅说的对。”
“……走吧。”
三人出门，下人很识相的跟上去。
家里。
楚蘅拿着新研究治疯病的东西去找杜芫，突然，一把纸如花般纷纷掉下，好巧不巧，掉得她满身。
“谁呀？”
她四处张望，一抬头，只见树上找了半天的杜芫拿着一本书，坐在树杈上晃着脚，手里抓着纸屑慢悠悠丢，嘴角勾起一抹媚笑。
“小妇人，你真长得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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