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这一系列动作让萧泠璇和凌婉婷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顾夜擎和方诚的低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几个人都这样看着顾老爷子。
“怎么？我现在连事情都吩咐不得了？”
顾老爷子气呼呼的瞪了一眼顾夜擎。
刚刚会议上的火药味眼看又要重新燃起来，凌婉婷赶紧开口打圆场：“顾老爷子，您别生气，我是怕萧小姐对这边不熟悉，想着我亲自带她去，可能会好一点。”
凌婉婷的言下之意是，顾老爷子您的人去，设计部的部员一定不会给萧泠璇好脸色。
拜高踩低是人性弱点，不是哪个公司可以轻易避免的。
顾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听出了这话中的话，还是没往这方面细想。
总之，堂堂顾家老掌家，顾氏集团的老股东就这样倚老卖老的拄着拐杖，侧眼看着他们，非要一个说法不可。
萧泠璇深知顾老爷子的脾气，老爷子的面子摆在这，怎么也要给个台阶下。
萧泠璇刚要开口，顾夜擎就在一边接过了话：“我跟你一起去。”
这话是对着萧泠璇说的。
顾老爷子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浇了一桶油，：“顾夜擎！”
今天他的孙子是真要跟他杠到底了。
萧泠璇看了看顾老爷子的脸色，本来因为进公司的事情就惹得顾老爷子不快。她虽然要完成神秘人的任务，但也不代表她想惹顾老爷子生气。
萧泠璇转身去拉顾夜擎，小声劝他：“只是办一下手续，夜擎，别为了我跟爷爷生气。”
她转头又对着顾夜擎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我刚刚看到方助理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和夜擎说吧。”
方诚适时的点点头。
“那就快去忙吧。”
萧泠璇催着顾夜擎离开，转身又对顾老爷子身边的助理说：“那就请这位助理带路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萧泠璇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可不想总做一个导火索。
跟着顾老爷子的助理边走萧泠璇边想着要做凌婉婷助理这件事。
顾氏集团的公司大的很，他们走了很久还没有到，萧泠璇忍不住跟助理了解情况。
“请问，公司的设计部都是主要做什么？”
助理瞥了她一眼，“萧小姐连这都不知道？”
萧泠璇偷偷撇了撇嘴，这助理跟随顾老爷子看来时间不短了，否则也不会因为顾老爷子对她如此冷嘲热讽。
但她全然不在乎，笑着说：“我毕竟是个外行人，想要多了解一些公司的情况。”
助理虽然表现冷淡，但萧泠璇说的不无道理。
他继续冷冷回应：“公司主要是地产项目，设计部当然是设计房屋建筑。”
“哦……”
知道助理的态度，萧泠璇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心里暗暗佩服凌婉婷，早就听说工程建筑一类工科非常难学，凌婉婷能做设计部总监，想必也十分优秀吧。
而另一边，顾老爷子把凌婉婷叫回到了会议室。
“凌总监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的设计部？”
顾老爷子开门见山，倒是把凌婉婷问的一愣。
“是因为，我提出来留下萧小姐吗？”
顾老爷子点点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其实，我非常欣赏凌总监的能力。这几年，虽然我没有全心全意监管公司，但是公司的事情我也大体知道很多。”
“凌总监年纪轻轻，坐上总监的职位并不容易，其中付出了很多辛苦。但是凌总监也确实配得上这个位置。”
凌婉婷没有接话，顾老爷子一波三折的话语，她也摸索出了一点经验。但是对于顾老爷子的夸赞，凌婉婷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似乎记得，当年反对她竞选总监的人里，也有顾老爷子与其中。
顾老爷子这样拐弯抹角的话，让凌婉婷摸着头脑。
但顾老爷子还在对她滔滔不绝的夸奖：“我知道凌总监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当然我也是非常看好凌总监的。不过…”
顾老爷子的话锋一转，凌婉婷竖起了耳朵。
“这萧泠璇跟凌总监不同。”
“萧泠璇可没有凌总监的能力，所以，我希望，她可以知难而退，自己离开。”
凌婉婷明白了。
顾老爷子深藏在最后的目的，是让她为难萧泠璇。
“萧泠璇跟我孙子的婚事暂且不提，就她个人能力来说，给凌总监当助理，恐怕也会拖了凌总监的后腿。”
“这样的人，留在公司，对公司也是一种损失，你说呢，凌总监？”
凌婉婷微微皱眉。
她在会议上的话算是白说了。
顾老爷子从头到尾并不相信萧泠璇，也不希望萧泠璇留在公司，更不看好萧泠璇这个人。
但凌婉婷只能点头。
她已经经历过了顾总和顾老爷子的三轮激战，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得罪顾老爷子这个选项。
看到凌婉婷点头但又犹疑的神色，顾老爷子也是使出了杀手锏。
“我刚刚也说过了，非常看好凌总监。我觉得凌总监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对萧泠璇苛刻，也是为凌总监考虑。”
“公司呢，一年一度的大选，现在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公司的高层现在还是比较欠缺的，今年的大选一定会有一个副总的位置。凌总监，可要好好努力啊。”
副总。
凌婉婷心中一动，虽然她很想努力向上，但是对于副总这个位置，她总觉得不是她这种没有后台的人能上去的。
看顾老爷子的意思，是在暗示她，只要能让萧泠璇知难而退，她的副总位置八成是稳了。
凌婉婷露出了一个笑容，心里有了想法。
顾老爷子看着凌婉婷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就起身离开。
顾老爷子的助理带着萧泠璇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了设计部。
设计部的员工不少，一进门是一个开阔的大办公室，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格子间。
往里走就是凌婉婷的总监办公室。
办公室是统一的玻璃单面门，一整面的大落地窗整洁透亮。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凌婉婷的办公室，所有文件都整整齐齐的码在办公桌上。
萧泠璇有些欣喜，这里的环境让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就是这里了。”
萧泠璇顺着助理的手看过去，在总监办公室门口的地方，只有一张简陋的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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