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资了那么多书，还为我离家出走了，我也不能太小气……我那个方案B，就是继续开你的工作室，挂在经纪公司底下。如果那个经纪公司开得下去的话，你应该每年会得到一笔伙食费作为奖励，我们把这叫做分红，那笔伙食费也不少，够你吃饭。”
还以为什么呢。
是签约金吗？还是某种固定的提成？或者是诸多导演和制片公司签的合约一样，一笔钱分成了许多年发。
小刘是不可能想得到是股份的。她不可能想得到，母亲拼命要争取的，并没有那样困难。
她以为是一些小钱。
刘天仙说：“我吃饭可有讲究的……像是吃方便面起码要加个蛋。你的方案里面，有没有考虑到这种意外支出啊。”
方沂笑得人抖起来了。
她道：“又笑个什么？很好笑吗？”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应该是完全没问题。”
“好耶！”她海狗一样的拍起掌，“那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了，先采用你的方案B，要是你的方法行不通，我们就什么也不要管了，退回到原处，就当我说话不算话，我从来没有讲过开工作室的事情。到了那一步时，你负责装不知道，我负责去妈妈那里耍赖！”
神奇！完全搞定了。
她伸出一个巴掌，在方沂的视线前：“成交。”
“啪！”
方沂也迎面拍过来。
“同居计划……不不，是留宿计划或者离家出走计划，现在已经开启。”刘天仙挥拳头。她太高兴了，拉下方沂的领带，吧唧一口。
“庆祝。”她舔了舔嘴唇。
——————
结果还是共同持股。
方导拿出了自己的十三个点，给了刘天仙。这个权重相当微妙，它恰好是在真姐之后，又高于任何其他一方。
真姐接到方沂消息，让她来工作室一趟。
在这办公室里边儿，她看到了久违的郑秋冬。这位长得颇像胡戈的前投资经理是方沂的个人财务经理人。现只有在涉及到财务变更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其方案实质上就是再开马甲，马甲再持股经纪公司。而该马甲由方沂和刘天仙共同持有。
这就是方案B。
方沂选择了退让，不对，不应该说是退让，而是方大导适当的奖励。如果没有刘天仙那晚上为爱冲锋的话，方导基于现实考虑一样的会转让股份，但不会这样慷慨。
他其实还想给点惊喜呢。
郑秋冬却说：“没办法瞒住刘小姐，她是当事人，她立马就会知道……像是那种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股份，除非是你意外去世了而遗嘱上有赠予才行……就算是这种情况啊，要使得条款最终生效，也必须得让她知晓的。”
方沂：“是我孤陋寡闻了，还以为能瞒得住。”
郑秋冬耸了耸肩，“平白拿到的东西，这难道不是惊喜？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啊……那我先走了。”
“不送。”
真姐看着方大导的经理人离开了，并确认这哥们真不见了后，开始上眼药：“这人脾气太傲，一点也不老实。”
“真姐……”
“好好，我只是觉得，确实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损害了你的利益——当然我没有资格评判什么，所以我只是客观的这样说。我还想问，那边就没有退一点吗，直接心安理得的拿吗，还有……”
真姐的话在方沂的目光中停下了，她吞了吞口水，打算道歉。
不过方沂并没有生气，而是解释道：“你知道我不会受人威胁。”
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受威胁？
真姐当时比较紧张，不敢分心，所以没想明白。她把一心娱乐现在已经招揽到的艺人名单拿给方沂看，上面有各自的资料。
“白羽。《情书》、《重返十七岁》，校庆话剧《雷雨》……”
“靳冬。《情书》、《重返十七岁》，《东方朔》，《温州一家人》……”
“宋佚。《红楼梦》、《孟二冬》、《谢廖沙》……”
全是央戏人啊，真就小圈子自己消化了。
陈建彬以前邀请过方沂去大马奔腾影视，那地方就是央戏电视圈的大本营，全自己人。现在一心娱乐快成为新大本营了——连老板都是央戏的。
究极近亲繁殖。这不好吧。
等等，名单末尾还有个迪力热巴。
这人不是央戏的，而是魔都戏剧学院的，而且还在读书，演过《阿尔纳罕》，上过一些地方性杂志。
方沂问：“迪力热巴是谁？你招的，还是路垚招的？”
“我。”
“理由呢？”
“她虽然不是央戏的，但她也是演的正剧，而且她外形条件比较优越，当然啊也比较受限制，我认为她作为一个特型演员，以后稳定的出演主旋律剧是没有问题的。”
“你是说，像宋佚一样，演《谢廖沙》这样的剧？”
真姐却反问：“她确实演其他的不太行啊，你好好看她的形象，就都市剧这些，谁会找她呢？”
方沂在脑海里想这人的长相，很快得出结论：“你说的有道理。”
真姐眼光被大导演肯定，激动道：“是吧？我就是看她演过正剧……你知道在校生演过正剧的很少见，这样的演员都是有灵气的，她也很受欢迎，不断有经纪公司要签她，但是又考虑到她的形象有所顾虑。”
她沉声道：“但我们一心娱乐可不是这样，我们全员都是精品演员，都是有一定演技的专业者。所以，我认为可以把她培养出来，做一个有演技的小众演员，我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也只有我们有这个能力。”
方沂对她的判断很赞成：“这个人招的好，很符合我们该有的定位。”
他是科班、正剧出来的，于是也喜欢类似出身的演员，这些人的演技一般有个下限，且悟性好……
“一般而言”。如果碰到了个别油盐不进的人才，那也是没办法。
比如央戏学姐糖糖，演技有向下俯冲的趋势。
柳蜜也演过正剧《王昭君》，本来是有灵气的一个人。她后来自己换了个赛道，黑化了，这事儿让方沂想起来总觉得遗憾。《十二生肖》里面，柳蜜就是演的大胸花瓶女——因为她实在是没积累。
总之，方沂的目光再次落在这人的资料上，仿佛已经看到了一颇具可塑性的女演员，一个不同于柳蜜，靠演技克服掉外形上的戏路狭窄，日拱一卒的形象在那略显憨傻的两寸照中跃然纸上：选她，没错。
而真姐出了办公室，则想起了方沂那句“从不受人威胁”的话，她明白了，这话的对面即是“真情才能打动”。
好吧，真情无价，确实是两人足以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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